小巷子内,约莫走了近百米后,夏小雨进了一栋极为破旧的小楼内。
楼房至少有二十年历史了,墙皮都已经剥落、发黑发霉了不说,上面还画着鲜红的“拆”字。
夏小雨进入了三楼左手边的那间屋子。
很快,那间屋子里就传来暴怒声:“死丫头,不是让你早点回来么,这都几点了?你老子我还要吃饭的!”
“赶紧滚去给老子做饭!还有,你昨天说过,自己有一万块奖金是吧,拿来,我给你保管!”
和王乐依稀在电话中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个人。
王乐正皱眉说,夏小雨略带些委屈的声音响起了:“爸,钱我自己能管好了。”
“什么?”中年男子暴戾的声音陡然提高几个音调,“你还反了?拿来!别逼我动手!”
楼房对面的一间小卖铺里,老板听到上面的吵闹声,叹息了声,感叹道:“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爹呢?”
王乐听到叹息,立马假装进去买点东西,后随口问:“老板,上面那家子什么情况,怎么搞出了这么大动静?”
“还能是什么情况,不就是好姑娘遇上了个烂爹么!可惜了啊。”老板叹息的同时,看了眼三楼紧掩的窗户。
王乐挑了条烟和一瓶酒,也不急着付钱,后继续问:“听你语气,是很为那姑娘不值,能不能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板看了眼王乐挑选的贵重烟酒,立马不再隐瞒,爽快道:“那户人家啊,就是父女两人。父亲呢,叫夏自成,是这条街上有名的老赖,整天游手好闲也就算了,吃喝嫖赌还一样不落下,街上大家看到他,都当成瘟神。”
“而女儿,则叫夏小雨,性格那真没的说,从小就乖巧懂事,而且漂亮讨喜,在咱们这条街上,同样很有名。就因为夏自成游手好闲,夏小雨从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一边上学一边到处做兼职补贴家用了……”
说到这里,老板再次叹息了声,感慨道:“说起来,这个夏自成也太不是东西。当他发现女儿去赚钱后,不仅没有丝毫羞愧,反而隔三岔五去找女儿打秋风。平日里,他不把夏小雨当人,整天颐指气使的也就算了,可在涉及钱财的问题时,如果夏小雨稍微有不能满足他的,他居然还跟发疯一样,说动手就动手了!”
“以前,小雨一直很活泼的。可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一次夏自成喝多了,赌瘾犯了,去找她要钱,就因为她当时给不了那么多,夏自成发了疯,把她的腿给打断了不说,半条命都险些打没了。再之后,她性格就渐渐变得自闭起来,碰到什么事都怕。”
“这次,肯定又是小雨赚了钱,被姓夏的老流氓给盯上了。”
老板说着,眼底闪过抹同情:“可惜了小雨,怕是又要吃顿苦头了。”
王乐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付钱之后,他提起烟酒,直奔夏小雨家。
等到了夏小雨家门后,他才意识到,为什么夏小雨这么不愿意自己来她家。
三楼左手边,晦暗的楼道尽头,是一扇非常破旧的铁门。
铁门两边,原本粉白的墙壁上,现在被搞得一团糟不说,上面还用血色油漆写满了大字:夏自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极为骇人!
王乐身为私人侦探,一看这种催债手段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欠了赌债或者高利贷,被人催债留下的痕迹。
不过他也没有多看,径直走到门口后,直接敲响了门。
门内,依稀可以听出电视声,还有中年人哼着小调的声音。
敲门声音响起后,电视声立马关掉、哼小调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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