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阳公主却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只木然地道:“那多谢陈掌院了。”
等将他二人送走,清阳公主便俯在了女儿身上,“皇上这是禁你的足了?”
王琳芝笑着摇头,“我觉得不对!”
清阳公主细细一想,也明白过来,“本宫一脸严肃,他自然不好说你这病无大碍,索性说你要静养,又不许其他人诊脉,这是怕别人知道了。”
眼前的危机总算结束了,可清阳公主不由又担心起来,“会不会是之前那大夫看得不准?”
王琳芝只呵呵地笑,等清阳公主起来,一下子从床上跳到了地上,狠狠地蹦了几下,“阿娘看看,女儿好着呢。”
可陈掌院已经那么说了,王琳芝只能继续躺在床上,偶尔也会出去晒晒太阳,几乎快闷出病来。
清阳公主和小薛氏将一概宴会全推了,只在府上陪着王琳芝,对外只说她是病了,需要静养。
八月很快地过去了,马上到了九月。
清阳公主的心又变得格外惆怅起来。
再这么静养一年,女儿就已经十九,还往哪儿去找合适的亲事!
真是让人日也愁,夜也愁。
*
顾家。
向夫人接到了儿子的亲笔信。
厚厚的一大叠,装了整整四个信封。
不过向夫人已经习惯了。
二儿子每月寄一封信回来,那上面可真是详细得很,三餐吃了什么饭,在街上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和兄弟们去哪里打了猎,街上的小贩穿的什么衣裳,天气如何……反正就是啰啰嗦嗦的一大堆就是了。
顾大人看过,气得直瞪眼睛,“也不知道你儿子是去做什么,整天不学无术!”
向夫人将信往桌上一丢,“只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我儿子这叫聪明,营里的事属于军事秘密,自然是不能说的,能说的可不就是这些?
咱们看到这些,自己就可以猜出到边关目前没有敌人,他们一切安好,这不就足够了?”
顾大人嘿嘿地笑:“夫人的儿子自然到处都是好的。”
向夫人撇嘴:“你怕我埋怨他,所以才故意埋汰他,还当我不知道?”
顾大人老神在在地拈须,“那夫人再想想,为夫现在在想什么?”
向夫人嗔他一眼,“自然是那小子的亲事了!之前他可没写信写得这般多,现在就是想着人家小娘子头上的亲事没了,他自己也清白了,想让我这个做娘的出面去给他开口提亲呗!”向夫人说完,甚是奇怪地看了丈夫一眼,“难道你就不怕?”
顾大人:“怕什么?”
“老爷难道不怕皇上怪罪咱们?”
顾大人呵呵地笑,“怪才更好。这才说明我顾某人至性至情!”
向夫人一脸好奇:“此话怎讲?”
“赐婚章二娘子之前,为夫已经告诉过皇上,咱们私下和清阳公主商量好了,但皇上硬要说孙将军先答应了章家,师命不可违,还说儿子用了人家的兵书。”
开口的又是皇上,若他再不同意,就成了无情无义之人了,只怕马上就要获罪。
他不怕获罪,但却觉得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索性将事情告诉了儿子,若他有办法解决,做老子的就支持他,若是他自己没手段,老子能帮的也有限,倒不如早些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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