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琥珀不开口,他也会主动提出来的。
顾钺二话不说,提笔写了,吹干墨迹,交给琥珀,向王琳芝道:“那我先走了,免得到时候错失了良机。”他说着,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系着红线的貔貅递给了琥珀,“这是我顾家祖传之物,先押在姑娘这里做信物吧。”
王琳芝对这貔貅是有印象的,之前她咬顾钺就是因为她要看这貔貅,顾钺说不能让她看,她那时候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心里便觉得不舒服,自己伸手去夺,顾钺自是不让她得逞,两人争夺之中她直接用了牙咬……
她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顾钺的手,心虚的发现上面竟然留了疤。
是了,因为记恨自己咬他的时候他将手缩了回去,她还故意交待下人在他洗脸的水里加了些东西,所以他那伤口过了好久才好。没想到这会儿他自己主动将那貔貅拿了出来。
照理是要留信物的,可既然是人家祖传的东西,两家的关系这么好,收下似乎也不好,琥珀不由求救般的看了王琳芝一眼,想知道自家主子到底要不要接了那貔貅,但王琳芝看到顾钺手上的伤疤有些心虚,便故意垂了头,哪里还注意得到琥珀的目光。
顾钺不由分说,将那貔貅塞到王琳芝手里,转身走了。
王琳芝以为他是赶着帮她抢程静姝手里的帐册,毕竟对方随时有可能会将东西易手到其他地方去,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羊脂玉质的貔貅,水头极好,雕刻得活灵活现,十分惹人喜欢。
“听说这貔貅是招好运避邪的,等过两天见到他我在还给他吧。”王琳芝想了一下,将貔貅放在了自己的荷包里。
“二哥,你怎么把咱们家祖传的貔貅给郡主了?”顾三郎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家二哥。
“抵押,你没看到我从她那里借了银子吗?没抵押怎么行?”顾钺一脸理所当然,“这点小事你就不用和爹娘说了,我记得阿娘最喜欢吃那家的糕点,你带些回去吧,我将这银子给人送去。”
顾三郎一向最听他二哥的话,想到香喷喷的糕点,接了银子,笑眯眯地去了。
顾钺来一个人七弯八拐地到了平康坊,此时华灯初上,到处热闹喧嚣,人来人往拥挤不堪。
明年是大比之年,前来赴考的人占了多数,此时生意最火爆的当数那些客栈,其次就是教坊司的那些唱曲的姑娘们,生意空前的红火。
文人找伶人唱曲,美其名曰寻找灵感,教坊里的姑娘们则做着麻雀飞上枝变凤凰的美梦,若与前来赶考的文人墨客产生了情意,据说便能登堂入室成为一生的挚爱。
南北典当行在京城有两处店铺,其中最大的一处就斜对着大名鼎鼎的天香楼,老远就闻到一股脂粉的香味。
顾钺并不看天香楼,而是大步流星的进了当铺,跟伙计点了个头,径直进入了后面的内室,向内里正聚精会神的坐在那里看书的一位清瘦的青年男子道:“黄大哥,有没有手快的人,介绍一个给我。”
那个被称为黄大哥的青年并不抬头,只道:“有!你往前走两百余步,找倒夜香的老三,他手底有几个伢儿身手都不错,记得不能让他们干坏事,有伤阴德。”
顾钺抬脚就走,一直到他出了门,黄大才惊叫一声,“你答应借给我的银子呢?”
话未说完发现自己跟前的桌上,果然放了两张一万两的飞钱券,这才又惊又喜地摇着头收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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