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樱和章明泉交换了一下眼色,咬着嘴唇却没有说话。
这本来是她的建议,但是在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却没有考虑那么多,直到章明泉摇头表示这其中风险很大,她才反应过来,这会儿见陆为民的这种态度,她心里就更不踏实,若是陆为民真的采纳了章明泉的建议而后又真的受到影响,那她就真的要歉疚一辈子了。
还是章明泉直接挑明担心:“陆书记,现在是敏感时刻,尤其是您,县里传言很多,都说您是县长候选人,这个时候要搞这个,怎么说呢,若是县里大家都统一意见,曹书记能牵头挽总来做这件事情,那当然没啥,我们就怕县里边又轻飘飘的来一句交给你来操作,到时候真要出了成绩,摘桃子的人就来了,要追责了,就是您一个人的事儿了,嘿嘿,咱们县里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搞这个企业产权量化改制不就是这样么?连常委会过了都是含糊其辞,让您自个儿掂量着办,今日不同以往,萧樱和我都觉得您现在要去冒这个风险,有些不划算。”
见章明泉把话说得这样明白,萧樱也幽幽的插话道:“陆书记,咱们县里的事儿还真不好说,小心为上,我和章局开始也商量过很久,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宁肯稳一稳,等情况明朗了,再来做事也不迟。”
萧樱那一句“等情况明朗了”让陆为民笑了起来,忍不住打趣道:“萧樱,这情况明朗了是不是指我万一或许大概可能有机会当上县长?”
陆为民带着的话一出口,立即就把章明泉逗得哈哈大笑,而萧樱也被章明泉笑得面带绯色,莹白如玉的粉颊淡红如霞,鲜润欲滴,有些娇嗔般的看了陆为民一眼,但最后却是却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陆书记,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也不是什么秘闻,县里都在说,这县长位置要么就是您,要么就是地区上边下来一个,这个时候何必要去冒险?真要来一个没本事的人来当县长,那才是多余时间都耽搁了,得不偿失。”
陆为民也有些感动,这番话那都是掏心挖肺的肺腑之言了,能说这话,其实也就代表了一个态度,那就是把自己当做了主心骨,当做了值得信赖信任的人。
萧樱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地委究竟存何种心思现在还真的很难说,变数实在太大,也许今天确定下来的方案明天就有可能被推翻重来,只要一天地委的文件没有下来,那都做不得数。
自己上,或者地区来人,甚至孟余江突出奇兵,种种可能都存在,甚至不敢说谁的可能性更大,百分之一的可能只要变成现实,那就是百分之百。
但双峰还能等下去么?看起来只有这区区几个月时间,年后不管结果如何,自然就一切明朗,但是这一个年过下去,也许就是不一样的天地。
大垣和阜头的书记县长们也不傻,现在也许是没意识到,但是一旦他们觉察到这其中的分量,也许就立马要成为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双峰要想脱颖而出,赢得竞争,就更难了。
陆为民正琢磨间,门上响起敲门声,何明坤进来轻声道:“陆书记,巩主任来了。”
“嗯,昌华来了?正好,让他进来吧。”陆为民点点头。
章明泉从陆为民“正好”这个词儿里立即就体会到了不一样。
自己和萧樱正与他商量这件事情,而巩昌华照理说是从双塬出来的,双塬却是孔令成的老窝,甚至还可以说是叶绪平原来的班底,这巩昌华听说和孔令成关系很不错,而且原来还是从组织部出来的,与孟余江或多或少也有些关系,算是孟余江那条线上的人才对,怎么也“投奔”陆书记门下了?
想到这里章明泉不自觉的哑然失笑,怎么自己现在也变得这般小家子气了,变得喜欢用条条框框来划界限看人了?孔令成也好,叶绪平也好,孟余江也好,那又怎么样?以前的自己又算是那一条线?
“哟,章局和萧局都在啊,陆书记,那……”巩昌华一进来看见章明泉和萧樱都坐在办公室里,也相当热情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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