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琦就急了:“安静澜,你不要过份。我去了解过了,你养母分明就是你妈妈开枪打死的,这件事情,你不能赖在嫣然头上。”
“呵,如果不是她绑架了子航,如果不是她对我开枪,我养母会死吗?我爸爸会受重伤做手术吗?大哥不必再说了,说破了天,我都不会同意的。”安静澜仍然冷沉着一张脸,丝毫不敢妥协。
韩泽琦咬了咬牙,便大声喊起来:“韩泽昊,你不是回来了吗?你出来啊!”
安静澜无语地看一眼韩泽琦,提醒道:“你这样会吵到爷爷的。”
韩泽琦想到爷爷,果然收敛了下来,骨灰盒往怀里紧了紧,问道:“韩泽昊还在医院里对不对?上洗手间了还是去乔慕白那里了?我去找他。”
说完,都不等安静澜回答,就急着走了。
在乔慕白的办公室里,韩泽琦找到了韩泽昊。
看到韩泽琦怀里的骨灰盒,韩泽昊的神色便是一冷。
韩泽琦看到韩泽昊,好像他怀里的骨灰盒终于有了着落了似的。他急着说道:“你回来了正好,我就是想要问问,嫣然作为我的合法妻子,为什么不能入葬韩氏的公墓,还是你们想要趁着爷爷昏迷不醒的这个空档,彻底将我们这一脉赶出韩宅?”
韩泽昊听到韩泽琦说这样的话,蹙眉看了韩泽琦一眼。
韩泽琦脖子一梗:“韩泽昊,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对不对?”
韩泽昊想着安安的话,她一直没有告诉韩泽琦,爷爷就是秦嫣然害死,所以对秦嫣然十分维护,同时,因为秦嫣然的死,也十分痛苦。
她的想法,是不想血上加霜。而他的想法,则不一样,有些人,你需要彻底地点醒。
思及此,他沉声说道:“你一定要一个不能让秦嫣然入葬韩氏公墓的理由吗?”
韩泽琦抬起下巴:“对。”
“爷爷现在这样,是秦嫣然所害!”韩泽昊毫不留情地说出这个真相。
韩泽琦眸光猩红地看着韩泽昊,一脸愤怒,咬牙切齿:“韩泽昊,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亲眼见到嫣然去了停车场,离开了韩宅。韩泽昊,因为嫣然间接害死了安静澜的养母,所以,你们就公报私仇,不让嫣然入葬韩氏的公墓对不对?”
韩泽昊沉声道:“你回韩宅吧,晚上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看过了以后,你再决定秦嫣然的去向吧。”
韩泽琦再盯着韩泽昊看了一眼,看他眸子冷凝,透着上位者的不容置喙的神情。他动了动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便抱着秦嫣然的骨灰,愤然地离开医院。
晚上,韩宅。
没有了韩老的韩宅,显得十分清冷。
韩泽昊走到韩泽琦的跟前,沉声道:“来爷爷的书房!”
于是,韩泽琦抱着秦嫣然的骨灰,跟在韩泽昊的身后。
其实,二十多年以前,一起偷白菜的时候,他也是如此这般跟在韩泽昊的身后。一切,都是韩泽昊作主,虽然他才是大哥。
唯一不同的是,心境变了。从前,他甘之若饴。现在,总有种被强压一头的感觉,不舒服!
韩泽昊搬了张椅子,靠到书架前,他站上去,从上面抱下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来,里面摆放着一幅图。
这幅图,在韩宅几十年了,韩泽琦也见过多次,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排斥地说道:“韩泽昊,不要用这种东西来忽悠我。你想说嫣然心思不良,所以没有资格入葬韩氏公墓?我就只问你一句,我韩泽琦,在你心里,还是韩家的人吗?你如果要赶我们走,我们胳膊细,拧不过你的大腿,我会识时务的。我走就是!”
韩泽昊摇了摇头,掏出安安的手机,播放了秦嫣然的那段录音:“我听说,老东西还没有死,只是变成了植物人,是吗?”
“哎哟,我一开始也是跟他好说好商量的嘛,我让他给我一点韩氏的股权,他不肯啊,说什么韩家有祖训,韩氏的股权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呵呵,都还没离婚呢,就已经把我当个外人了。安静澜啊,你说,同是孙媳妇,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既然他为老不尊,那我就送他一程,不是挺好?”
听完录音,韩泽琦身体一颤,怀里的骨灰盒砰一声便砸到了地上。好在骨灰盒盖得挺严实。骨灰没有洒出来。
韩泽昊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而他,将那副叫做《本我》的画取出来,放到一旁,再从里面取出几个信封来,找到有一个‘泽琦亲启’的信封。他将信封递给韩泽琦。
韩泽琦的手,便颤抖了起来。他的心,特别凌乱,他不知道,爷爷在信里,与他说了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为什么要写信?他握着信封的手,颤抖得厉害,他忐忑不安地问韩泽昊:“爷爷要说什么?”
韩泽昊沉声道:“我也想要知道,你看完以后,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
说完,他又再将《本我》的画放回去,盖好,再放回原处。
他记得,爷爷曾把他叫到书房,对他说:泽昊,不论做人还是做事,要适可而止,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和泽琦泽杰,始终是兄弟,你大伯也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天雅嘴快,是个有口无心的人。我很欣慰,他们几个在心地上,遗传你大伯的更多。如果有一天爷爷不在了,能够拉一把,你便拉一把吧。一家人,我哪怕走了,也希望看到真正和谐的画面。”
“泽昊,这里,有留给你们所有兄妹的信。有一天,当我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离开了人世,把这些信,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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