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更是抓着陆随秀的手,“到时候我带你去瞧瞧姝姐儿的玲珑阁,保准叫你大开眼界了。”
如今这玲珑阁里头住着的是林慧的亲哥哥和叶氏两口子,当时大夫人还专程写信问过林姝介意不介意,更说要将修葺玲珑阁的银子折现给林姝,可林姝却道不用。
一万多两银子对她来说不算太大的数目,更何况给叶氏和珠姐儿他们住,她也愿意。
如今这信中侯府才分了家,哪里还有什么多的银子?便是一万多两银子,对如今的大夫人来说也不算是小数目。
陆随秀轻笑着说道:“好,之前一直听嫂嫂说起玲珑阁,一直没机会去看一看了。”
“秀姐儿如今多跟着三姐姐出去走走瞧瞧也是好的,毕竟一直憋在淮阴伯府也不大好。”林姝的目光忍不住落在陆随秀的面上,含笑道:“更何况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亲事还没有定下,总归是要多在夫人太太跟前露露脸的,虽说这宴会的确是聒噪,可以后你嫁了人也是要出去交际的,难不成还能和三姐姐一样,整日躲起来不成?”
“三姐姐是因为有三姐夫和你们家太夫人护着,这世上又有多少像三姐夫一般的好男人了?秀姐儿,你说是不是?”
她这是在试探陆随秀的话了。
淮阴伯府太夫人那边深藏不露,她就不相信年纪轻轻的陆随秀也是个老成的。
果然陆随秀脸上的笑意就有些勉强了,她年纪小,又很少出门应酬,原先顶多担一个温婉贤淑的美名,可若是论起城府来,不免有些逊色的,特别是说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上,如今更是紧紧攥着帕子,“是了,哥哥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陆随安就算是再好,她当着众人的面也只能称他一声“哥哥”了,这林慧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嫁给哥哥?
这下子,若林姝还不能看出些什么来,那就是个傻子了。
等着她回到了榕园,一直到到了傍晚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满脑子想的都是之前在大佛寺淮阴伯看向陆随秀的模样,关切且深情……
就连到了傍晚用晚饭的时候,她也不过略用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陆靖然看着桌上摆着的七草粥、腊笋丝拌鸡丝等都是林姝爱用的菜,可林姝还是愁眉苦脸的,他也觉得没什么胃口,“听说你今日去了淮阴伯府?怎么像是不高兴似的?”
平日里她从淮阴伯府回来之后,只与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简直像个小话唠似的。
林姝只道:“你说人活一辈子是糊糊涂涂的好,还是什么事儿都要算的清清楚楚的好?”
回来的路上她好好想了想,依照林慧如今的性子,就算是知道了淮阴伯和陆随秀之间的事情,若是淮阴伯府太夫人假意安抚,说不准林慧真的会这般糊糊涂涂过一辈子。
上一辈子林慧心里时候有淮阴伯的,所以才会那样痛苦。
可如今林慧心里装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未必不会在淮阴伯府耗一辈子……只是这样对林慧来说根本不公平。
陆靖然敏感道:“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今日去了淮阴伯府有什么事?”
索性他也将筷子放了下来,“有什么事情莫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我把你想一想法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时候这人一旦钻进死胡同里就怎么都出不来了。
林姝只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你说这淮阴伯府太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淮阴伯和陆随秀不清不楚,还巴巴去求娶三姐姐,当日三姐姐明明是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的,可她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来,当时这信中侯府上下谁不说这是一门好亲事?可如今了,这样的荒唐事,只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陆靖然蹙起眉头,“还有这样的事情?谁人都道这淮阴伯府的太夫人性子极好,心肠极好,当年祖母病了,淮阴伯府的太夫人还送过来一卷经书,去年我去给祖母请安的时候,都听见祖母说要白妈妈将她送的那卷经书拿出来晒一晒,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沉吟片刻,他更是道:“如今这样说起来,说不准是淮阴伯府早就算计好了的,她们知道你三姐性子单纯,想着你三姐嫁到淮阴伯府去了能够被他们拿捏住。”若真的这样说起来,那淮阴伯府一家人真是太有心计了。
林姝叹了口气,“谁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当初淮阴伯府的态度可是十分陈恳,当时还有人瞧中淮阴伯府家世简单,请人上门试探淮阴伯府太夫人的口风,可淮阴伯府太夫人却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直接拒绝了那门亲事……当时表现的就像是非三姐姐不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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