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捕兽用的钢夹把这人的小腿牢牢卡住,如果不是他及时用枪管挡住了一下,这东西绝对会把他的腿骨夹断。
离得近了,看清是个三十左右的汉子,脸上有块伤疤,从左边额头一直伸到眼角,非常醒目。
如果平常人脸上有这么个伤疤会很吓人,让人避之不及,可是这人却不会,他神情平和,那道疤只显现出此人一生经历坎坷,是经过风雨的人。
“你也来是找他们麻烦的?”
疤脸汉子眼瞪得很大,额头汗珠滚滚;左脚被夹得疼痛钻心,却咬着牙不叫出来,“你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多少条枪?太鲁莽了,一个人拿把枪就上,你这么干是白白送死你知不知道。”
这人不坏。能说出这话的人心眼绝对不坏,聂天瞬间断定。
如此剧痛还能说话如常,是条硬汉子。
聂天心下有点佩服,“你说你是柬埔寨的兵?”
“没当兵。混游击队。”脸容痛得扭曲,他仍勉强挤着笑意,“呆了十三年,后来实在倦了打仗,才搬来了这里。能帮忙弄开它吗?”
“你忍一下。”
看了一会,干脆把自己那支AK枪头也插进去当一头支杆,两支AK共同用力,钢夹慢慢的开了。
“谢谢。”这人已经痛得无法站立,一屁股坐地上;防人之心不可无,聂天顺手拿起了他的枪看了看。
这一看就看得呆了。“你……”
服了,真服了,聂天现在绝对敢肯定他没撒谎,这家伙绝对是那种老兵中的老兵,已经是把打仗看得跟吃饭呼吸一样轻松的那种狠角色。
这把枪绝对被用得超出寿命之后又超出,枪管已经发了白,露出的是铁的本身颜色;木质枪托一点漆也看不到,被手磨到光滑油润,显得油亮油亮的。
“你就用这种家伙?”聂天实在有点不可思议,自己手上这把家伙就够糟了,真想不到这一把更绝,“膛线怕都快磨没了吧?你可别跟我说在那里混了十来年,就一直用这个?游击队就再穷,不可能一把新点的AK都弄不到。”
“是我不想换。时间长了,就有感情,这东西就跟我的手一样,不能缺的。十三年了,一起呼吸一起战斗,算是相依为命吧。”
这人显得有些低沉,眼皮一翻,“再怎么说,它也是老毛子原厂原装,也比你那仿货不知道强了多少。”
“仿货?”
聂天还真不信,低头看看,看不出来。“你都没上手,怎么知道是仿货?”
“用的多,见的也多,自然就容易认,感觉吧。”这人也不见外,伸手接过聂天的AK,打量一会,“枪管稍粗,应该是罗马尼亚那边出的。这种枪管比原装寿命要缩短一半,而且不耐用,两匣子弹枪管就能打红。还有精度,那更不能提,一千发以后精度就下降的利害。”
拨下弹匣,轻咦了一声,“子弹还行。清一色老毛子文,AK这东西看起来粗,不认子弹,其实新手不明白,用不好也会炸膛。有些子弹的弹壁厚薄不一,这种坏子弹碰上了就要命。AK子弹最好用的是毛子货,下来是华夏货,不过华夏是铁壳,抽壳时有千分之几的几率会卡。”
看来是碰到个AK行家了。“你怎么会被这玩艺夹到的?你是村子的人,对这一片应该挺熟才对。”
这人脸孔阴沉了。好一会,才对聂天说出根由。
很老套的故事了。一个厌倦战场的老兵,在这碰到个可怜女人,一开始是帮忙,帮着帮着一来二去就好上了。本想着就这么过点平淡日子,
偏偏又碰上这次土著们闹事,开始对外来人不友好了,女人怕了,让男人躲出去,认为这些人发过这阵子疯或许就会正常;可惜她不明白这次事件不是普通情况,不是躲开就行的。
“这次事情弄得很大。”这人低沉道。“我本以为是当地人有什么不满,闹点事也正常,后来才知道不是。听说是上千年前的一个古帝国遗留的珍宝被人拿走,当地人就闹腾起来。如果光是他们,也弄不成什么,现在的问题是有国际恐怖组织加入。而且,”
顿了顿,“听说还有大人物参与。一位国际买家,直接住到这里不走,说是一定要得到那批珍宝的下落。一来二去的,声势一下弄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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