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拉凑近话筒前,弱弱地道:“陈叔叔……我……我是卡修拉!帮我叫下小爷。”
“卡……?卡修拉?你不是应该已经?”老陈在话筒前迟疑了许久。
看来董家对卡修拉下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陈叔叔,求你……求你……我临死前想再听听小爷的声音……求你,就一声……”卡修拉在这一刻其实已经想到了结局,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已经打湿了床单。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许久,能很清晰地听到老陈对着话筒重重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姑娘,我不认识你。程峰啊,又有电话进来了,我点切过去了啊!”说罢,老陈直接挂了电话。话筒里传来了一段段冰冷的忙音,还需要解释什么嘛?还需要问吗?
马程峰把电话机让手下人拿了出去,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病床边上等待着卡修拉的选择。
他并不强行要求卡修拉必须站在自己这边,吉普赛女人十分危险,自己驾驭不了!
“卡修拉,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九世为人,意思是九世才能修成一生的人身呀!人活在世上多不易呀!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你笨就一无所有,没了她就好似一张白纸一样,你的命运自己来书写,这样不更好吗?谁说女人这辈子一切都是为了男人而活?没有男人我们也可以活的精彩呀?”常小曼握着她的小手宽慰着她说。
卡修拉倒在病床上,整个人已经没有反映了,只是眼睛里的泪光依稀还在闪烁着,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这种事大家不能勉强人家,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大伙只能等待她的选择。
“程峰,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卡修拉对他忠心耿耿,他为何要痛下杀手?他也太狠了吧?”小曼问马程峰。
马程峰说,卡修拉这次来灵州可不是自己来的,至少身边还有个老瞎子,老瞎子行踪诡秘,恐怕早就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你还记得数日前我让你去找过卡修拉吗?她当时腿上受伤了,是你把他带回宾馆给她打了针破伤风的。很可能当时老瞎子就一直在附近跟踪,他把这事通报给了无双。
“无双这个人你们不了解他,虽然我跟他接触的时间也不长,但这个人很自负,绝不允许任何人背叛他,这也就是我与他之间的最大隔阂。”
朴老蔫说,这就叫帝王之术,没人知道当皇帝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能今天非常倚仗一个忠臣,到了明天随便找个罪名就把你砍了。“董家不就是关东土皇帝吗?”
“瞧您说的,好像很懂一样,怎么?那你还要自己闺女嫁到帝王世家吗?你就不怕金花妹妹被他欺负?”
“他敢吗?这皇太后是太上皇指定的,一辈子不能废!小子,你不懂,董家现在的兴旺,都是依着耀公当年的指点,要不然他董三立也没那个能耐经营下去。”朴老蔫自信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县里医院的医疗条件十分有限,心率仪上,卡修拉的心跳越来越慢,她平静安详地倒在病床上,虚弱的脸眼皮都睁不开了,好像她真的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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