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前一股股阴风呼啦呼啦地刮着,胡小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地上一坐,双手抱住墓碑又睡着了。马程峰站在墓碑前环视四周,四周悄声无息,乍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人来过了,那是一种感觉,一个飞贼的第六感。
风无声无息地停了,树顶的几片叶子飘然落下,马程峰手中的七星刃闪烁着七道耀眼的寒光,接着刀刃的寒光,他发现,坟前脚下竟然全都是圆圆的冥币。也许新坟前本就该有冥币,毕竟亲人刚刚祭拜完,为表孝心自然会给老人烧些纸钱的。
可这冥币……这冥币是圆的?是最古老,最传统的冥币样式。东北人性情粗狂,这一点可以表现在任何方面,比如他们给先人烧的冥币,甚至懒得裁剪,完全就是一大张直接烧,大到什么程度呢?A4纸的两倍。而脚下的这些冥币则呈铜钱形状,在南方某些区域办丧时候常有见到。
哗啦啦……哗啦啦……一张张冥币飘飘扬扬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就好似冬天的雪花。
就在这时,胡小狸突然从墓碑前蹦了起来,她双眼炯炯有神,一双尖长的“精灵耳”高高竖起,就像它几百年前做小狐狸时候在林中潜伏捕猎一样,仔细洞察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不睡了?还行,你这狐狸还没腐败透了,若不然一会儿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这么肥的大狐狸,我可扛不动你的尸体。”马程峰与胡小狸背靠背死死盯着荒野间的异动。
“那家伙的气场很强大,当心!是个狠茬子!”胡小狸无心跟他开玩笑,她感觉到那人应该就在附近躲藏着伺机而动。
“哼哼……看来今儿咱俩想躲还躲不过去了呢!来吧,就怕他不敢来!你这小兽是不是在人间呆的时间长了,还有没有点兽性了?”马程峰目露凶光对小狸说道。再回头一瞅,胡小狸已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幻化了兽形态,那一身雪白的毛发在夜色中都透着一股子寒气,白狐双眼如血,恶狠狠地盯着角落里的一片树丛呲牙咧嘴闷哼着。
“出来吧!你不是想杀我吗?若是江湖朋友,最好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我马程峰自认一辈子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今你却挖我祖坟辱我先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纵然你真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纵然你的本领远超程峰数倍,我马程峰今儿要是认怂,我特么就随了你的姓!!!”马程峰手持七星刃指着那片树丛骂道。
“嘿嘿……哈哈哈……”树丛中的那人笑了起来,笑声就跟梦境中的奶奶一样。原来刚才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不是奶奶,而是这家伙!“是啊,你马程峰是正人君子,那在下可不就是无耻小人了吗?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名门正派呀?你以为你做的都是善事吗?关东盗门?名门正派?狗屁!”
树丛中闪出一个人影,那是个老头,老头看上去大概有九十来岁了,他身上一席粗麻的古朴长袍,袍子上一个花案都没有,下边光着脚丫子,脚丫子上全都是泥滋,上边是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那打扮,就跟个老乞丐花子没什么区别了。马程峰心中也是有些纳闷,暗道,这特么是何方神圣啊?江湖上如今还有什么妖丐的说法吗?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有这么好人?既然他一身本领,连董三立都要让他三分,肯定也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吧?可既然是大人物,咋打扮的这么……这么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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