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孩蓬头垢面,头发披肩,因为不常打理,那些头发仿佛被打了结一般披在肩上。
他的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体桖,以及一条已经摸了很多洞的牛仔裤,甚至还有几只苍蝇,不断的萦绕在他的身边。
此情此景,让牛成义心生怜悯。
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很多人都是不幸的,牛成义并不是救世主,他没法改变任何一个不信任的现状。
若不是因为寻找李瞎子,兴许牛成义一辈子都不会见这个人一眼。
那中年男人看了看牛成义,皱着的眉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的烟瘾很大,或许是因为这不懂事的孩子,给他带来了非常多的困扰。
这中年男人唯一的目标,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活下去就好,不惹是生非,哪怕这一生都只能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他没有其他办法。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一天一天的在面前上演。
“我能单独和他聊聊吗?”牛成义转头对那中年男人问道。
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回答道:“你进去可以,不过你自己得悠着点,还是刚才那句话,他喜欢伤人,他性格不好。”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看上去非常苦恼。
马四方在一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这都是命啊,听说你一个人拉扯着这两个孩子长大,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马四方这番话,让这中年男人红了眼眶。
毕竟在很多时候,一个看似坚强的人内心都是脆弱的。
他们不被人理解,他们认为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只能孤军奋战。
当马四方如此关切的一番询问之后,像是击溃了这中年男人的防线一般。
他红着眼眶,沉默不语,随后点了一支烟,坐在了堂屋的破旧椅子上。
转而,这中年男人抬头对马四方,询问道:“两位老人要不要喝茶,我给你们倒杯水,家里面没茶叶,你们担待点。”
说完这话,那中年人便起身到了厨房去了。
马四方和曲水成坐在堂屋是惴惴不安,他们不知道,牛成义究竟能不能得到结果。
如果牛成义没法在他儿子身上得到什么线索,那么他们这一趟是真真切切的白跑了。
白跑了不说,这梨落落的病情究竟该如何缓解,还是个不确定因素。
马四方现在只惋惜,之前自己结论下得太早了。
他摇了摇头,对曲老说道:“你说我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快人快语,说话不经过脑袋。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当时我就不应该把话挑明了,说咱俩应该先到这市郊来找一找,如果找不到李瞎子这事儿就作罢了,现在可好,给人家姑娘这么大希望,回头如果让小牛把这事情告诉人家姑娘,这一盆冷水怕是必须得浇下去了。”
马四方对于自己的疏忽,非常自责。
但曲老却并不这么认为。
“你就放宽心吧,说不准小牛的直觉是正确的呢,这小子运气好,这么长时间了,你没发现吗?总而言之,咱们在这瞎担心也是白搭,还得看小牛究竟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说完这番话,曲老边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此时夕阳西下,眼看着天就快黑了。
如果牛成义问不出所以然的话,他们必须要像个天没黑之前回到嘉艺市。
市郊到嘉艺市市中心的交通并不便利,基本上过了晚上六七点就再也没有大巴回去了。
来的时候,他们尚且可以打车,回去他们只能坐大巴了。
马四方坐在堂屋通向卧室的门口,竖着耳朵,想要听一听,牛成义究竟和这中年男人的大儿子说了些什么。
牛成义进到卧室之后,便将门关上了。
那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睡在床上,长时间未打理的头发散落在他的脑袋之上,遮住了她的面容。
牛成义通过透视眼,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小伙子长得还不赖。
只不过脸上的胡须和污垢,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那小伙子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牛成义只注意到,他的脚上还戴着一个铁镣!
这中年男人没有办法,在自己外出务工的时候,或者是下地劳作的时候,他也只能选择这种最极端的方式,限制自己大儿子的行动。
之前来的时候,牛成义听村民们说过,前两年就中年男人的大儿子,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砸烂了人家的后脑勺。
为此事,让这个原本雪上加霜的家庭又蒙上了一笔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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