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未死不醒
若师太真发火,争执起来,道女们围观;桃树筒里的人就没法拿了。美人鉴于这种情况劝道:“师傅,人人都害怕,还是你和力天想办法吧?”
师太用眼睛瞪着方媛媛好一会,考虑救人要紧,才忍下这口恶气。
我注视着桃花树筒略有所思;其实蛇女已死,没必要这么麻烦,跟树筒一块烧掉算了;关键要看徐晶晶在里面到底怎样?如果像蛇女一样,砍开树筒毫无意义。问题就在徐晶晶身上,人到底是死还是活?
师太根据刚发生的火灾分析:山中到处是森林,一旦火化,很可能再次引发火灾;最好的办法就是土葬;但深山老林土葬也不安全;山中野兽太多,万一刨出来怎么办?想来想去,也没找到最好的处理方案。师太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只能这样。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依然是怎样把蛇女和徐晶晶从桃树筒里拿出来。“先别管其它的,把蛇女弄出来再说。”
我能想的办法就这些,因为做事局限于师太范围,实在没什么高招,只能回到原来的样子;抓住蛇女的肩膀,使劲往外拽。师太不让别人帮忙;靠自己想办法。我一边拽一下,发现蛇女的身体能移动,按这个方法,一点点往外移,累得我满头大汗。
师太心疼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蛇女已死,徐晶晶也活不了,像这样费劲,一点也不值!”
看来师太想通了,可是说归说做归做;万一徐晶晶没死?连树筒一块下葬,不等于把一个大活人埋了吗?所以再累我也要把树筒里的人拿出来。休息一会,继续往外拽,越拽越松,终于露出手来。师太眼睛一亮,抱有一线希望,迫不及待拿着蛇女的手把脉,一分钟后,摇摇头,不用说话,大家都明白了。
我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为这事嘟囔好几次了:“在树里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难道树里没有空气?” 我实在不甘心,用手指轻轻放在蛇女左手脉搏上,发现她的手凉冰冰的,把脉一分钟,一次跳动都没有;没想到蛇女就这样离开了我们。这次我为蛇女把脉,是通过师太允许的,所以不见有意见。
师太已哭过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哭起来,一边拭泪一边抽泣:“太可惜了!蛇女在姐妹们中,武功是最高的一个。她是我一手带大的,从小就喜欢蛇,经常和蛇在一起玩,悟出了一套既能锻炼身体,又能防身之用的蛇鞭。”
蛇女的死,师太很伤心;道女并不一样,有些人恨死蛇女,暗中咬牙切齿,骂死得好!其实这不难理解。五十多位道女在一起生活,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就是那些被得罪的人,恨不得要蛇女的命!蛇女走了,对这些人来说,真是大快人心!
我想的不是这个,既然蛇女走了,就要请她的家人来看看,起码有一个交代,不能不哼不哈就处理掉,到时人家找上门来,有口难言。“师太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
师太略有所思:那时,师傅还在世;为了应付邪道掌门人薛空的挑战,大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由于太累,双方达成协议下次再战。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她;那时她睡在襁褓里还不到一岁,我们把她带会来。师傅过世后,把她转交给我。她的名字还是我取的;没想到就这样走了;师太实在不甘心:“我要把桃树精碎死万段!”师太怒气冲冲,对着桃花树干,狠狠跺几脚。
我用双手捏住蛇女的肩膀,使劲一摇一拽,把蛇女从树中拽出来。蛇女身体发硬,练功服上全是桃花树血,破损好几处;看来死很长时间了。
师太蹲下,把蛇女抱起来忍不住哭:“蛇女呀!你就这样走了!为师好心痛!蛇女,蛇女呀!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为师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呀!”
道女们受气氛感染,都在悄悄流泪,不管恨蛇女死也好,不恨也好,谁也看不出她们心里想什么,反正样子都在哭。哭过后开始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我充耳不闻,任务是把桃树筒里的人拿出来;既然蛇女拿出来了,就能看见徐晶晶,这是常识。我爬在地下,往树筒里看,黑乎乎的;不知徐晶晶在什么地方?
师太是这样想的;蛇女后进树筒都死了,徐晶晶不用看,也不可能活。让我把桃树筒乱砍开算了,只要能找到人就行。我不敢怠慢;师太喊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拿着斧头,估计徐晶晶在的位置狠狠砍下,“当当”几斧头,砍出一个大洞往里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我接着把树砍断;从上面的断面树筒里露出鞋来。我抱着树干,口朝下,撞在一棵大树上,徐晶晶的腿一甩一甩的全部露出来,我连撞十几下;徐晶晶从树筒里掉出来;软软的瘫倒在地。
师太抱一线希望过去,将徐晶晶抱起来,使劲摇晃:“晶晶,晶晶!你醒醒,你醒醒呀!”
道女们围观,瞪着畏惧的眼往后缩。我要为徐晶晶把脉,师太不吱声,不知为什么?可能是蛇女的死,对师太打击很大,心里有所改变。
我的手轻轻放在徐晶晶的左手脉搏上,感觉脉沉,有所跳动,开始不能确定,把一会,跳动越来越明显,逐渐趋于正常:我惊得叫出声来:“晶晶没死!”
师太闻声很意外,所有在场的道女置疑。但我把脉已证明徐晶晶还活着。但这只是我说的,有多少人能相信呢?她们又不会把脉;大多数人还害怕;谁愿意摸死人的手?除非像师太对蛇女那样!不过没人相信不要紧,等徐晶晶醒过来,不就有人相信了?
师太一分钟也不能等。蛇女后进树筒都死了;徐晶晶先进去的居然还活着,是不是太奇怪了?跟谁说谁会相信?师太当然也一样;用手轻轻按住晶晶左手脉搏,发现脉沉之后逐渐正常,按道理她应该醒过来,可她像死人一样不会动,这是为什么?
我自不然想到人工呼吸。若是有位懂医的人在场,只需使劲按按胸部,搏击心脏,很快就能醒过来。但我们都不会。道女们听说要做人工呼吸,都用一双难以理解的眼睛盯着我。不用她们说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个活人的嘴,要对着一位死人的嘴吹气,能有多可怕呀!但我不认为徐晶晶是死人。我敢做人工呼吸,只看师太同不同意?
师太当然不同意,自己又不愿做,只能盯着在场的道女:“谁会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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