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向前走着说:“谁知道呢!”
我跟上去说:“我腿终于不哆嗦了。”
送孟醒回家,她没说让我上去坐,我也没说要离开。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话走进她的公寓。
进屋后,孟醒挂好警察制服,换了件宽松的蓝色毛线外套,把头发向脑后扎了个松散的发髻,发髻旁边有两缕头发垂在肩上,额前齐眉的刘海向一边倾斜,一个严肃的警官瞬间变成了大女孩。
我俩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演综艺节目,主持人问某女星选男友的标准。
女星想了想说:“不抽烟,不酗酒,不挑食,不泡妞,能赚钱,吃苦耐劳,在人群中能引人注目,穿衣服不用是品牌但很有个性,有时还很时尚。最好有点音乐细胞,会唱歌,还懂点乐器,没事能哼哼几句。最重要的一点,他要有礼貌,经常懂得跟别人说谢谢!”
孟醒在旁边听完说:“她要求好高啊!”
我说:“这种男人很普遍,大街上到处都是。”
孟醒说:“瞎说,哪有啊。”
我笑着不语。
她说:“你笑什么,狡辩!”
我说:“很多男性乞丐都是这个标准。”
她盯着我,想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
喝着她泡的柠檬茶,盯着客厅角落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油画问:“你画的是什么?”
她伸着脑袋朝那边看看,略带神秘地说:“画完告诉你。”
我看着她说:“很美!”
她忍住笑说:“口是心非,才画了一半,还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就说美!”
我一字一顿轻声说:“我说的是——你很美!”
她没说话,我慢慢倾斜身子抱住她,正对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随后,我轻轻吻她,她的嘴唇薄而发烫,带着淡淡的柠檬味道。
双唇相接的刹那,内心涌动着激烈又不可抑制的情感。孟醒猛地抖动了一下,我继续亲吻她。
我紧紧抱着她,听到彼此急速的呼吸。我们在拥吻中倒退着走向卧室,衣服在地上零散地掉落。
最后,我们同时倒在床上,黏在一起。
床紧挨着大玻璃窗,屋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月色如洗。
轻轻褪去她的衣服,她挺拔圆润的上身一下子跳跃到眼前,胸前像盛开着葱郁的花朵,在清亮的夜色中释放着诱惑。我俯下身来,它们光滑柔软地掠过我的唇角,一种温暖抚过面颊,我伸出双手,轻抚那美丽的温柔,让柔软温热的花朵在手心里慢慢绽放,温暖如春。
我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手抚着她光滑的肩膀,触着她左肩上细微的疤痕。这是孟醒在南方小城清罗枪战中留下的印记,藏在孟醒心里那段往事一下跳跃到我的脑海中。
没有在她肩上多停留,不想引起她对那段伤痛往事和苏静的回忆。离开那个疤痕,然后顺着她柔软的脖颈亲吻。
孟醒身上有种独特的、淡淡的香草和水墨气息。她的身体因为紧张在微微抖动,我慢慢触到她的嘴唇,像叩开一扇神圣的殿门,我们在试探中亲吻,直到唇舌交错,难分彼此。
随后,我俩赤身裸体紧紧相拥在一起,在疯狂中亲吻、抚摸、熟悉着对方的身体,让体温和肌肤紧密融合在一起,当她的身体变得温暖湿润时,我托着她,迫不及待地想和她融为一体,在进入的一刹那,孟醒发出轻微的喊叫,随后抱紧我,手指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
孟醒的身体细滑柔软,像绵柔的绸缎,让我很快释放了长时间积蓄的能量,无法遏制地跃上巅峰。
过后,她转过身去,半卷曲着,我从后面抱住她,头伏在她带着汗珠的肩膀上。
就这样拥抱着躺了一会儿,身体又重新沸腾起来。把她轻轻翻过来,让她半跪着趴在床边的白色大理石窗台上,一点点亲吻她背上的肌肤,轻轻抚摸她光洁的后背,一直到平坦的小腹,孟醒俯下的身体炙热而修长,月色在她光滑白皙的皮肤上涂抹了一层银白色的光影,她拱起的身体曲线生动而美丽。
不可抑制的冲动重新席卷而来。我俯下身子,紧紧贴着她,用腰腹裹住她,两人再次融为一体,像化成一团夜色里欢快游动的飞鱼。
最后,孟醒无力地倒在床上,像释放了所有的能量,胸部耸动着,大口喘着气。
把她平放到床上,彼此紧挨着躺下。孟醒脸颊上流淌着几颗汗珠,眼睛微闭着,长长的眼睫毛一张一合,嘴唇因兴奋而发出鲜艳的红色。
我侧身亲了她一下,把头放在她胸前,能听见她快速的心跳和微微喘息,手指在她细如凝脂的皮肤上游走,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那时刻,月亮就挂在窗外,浮云把它修剪成透亮的半圆形,风洗涤过的天幕湛蓝纯净,月光穿过玻璃倾洒到屋内,铺满大床。
楼外有丁香花在深夜里无声地绽放,淡淡的花香飘荡在空气里。我俩在月光笼罩的顶层公寓窗边相拥而眠。
月光辉映着整个城市,银白色的光线,随着流云清风在缓慢游动,平铺到高楼上、街道边、花园里,从每个繁华或孤独的角落,倾城而过。
早上醒来时,孟醒还在熟睡,清晨阳光懒散地照在她脸上,在她额头投下一小片金黄色,她好像在熟睡中梦到了什么,鼻子不时翕动着,嘴角带着微笑扬起,嘴唇透着鲜艳的红。
孟醒的脸特别精巧,五官如同一笔一笔用心勾勒出来的,线条分明又恰到好处地圆润。她并不妩媚,但温暖。不像别的漂亮女孩,让拥有的人觉得她随时可能要跑掉,随风摇摆,飘忽不定,不属于任何人,必须随时宠着、惊喜着、浪漫着才能笼得住。
熟睡中的孟醒,就真实地躺在你身边,她身上,无论是气味还是皮肤、表情都带着干净,只是单纯的干净,这种干净深入每一个毛孔,不带任何杂质。
肚子饿了,就穿上衣服走进厨房。做了两个煎蛋蔬菜三明治,把冰箱里的牛奶拿出来热好端到床头。
她已睁开眼,躺在被窝里接电话,表情凝重。
通完话,她把电话往旁边一扔,看着我端过来的早餐兴奋地说:“你做的?”
我说:“是啊,不过你家里只有面包鸡蛋,只能做这些。”
她凑上来,胳膊缠上我的脖子说:“我还真饿了,好久没有在家吃早餐了。”
我说:“那让我做你的长期饭票吧,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
“一顿早餐就想收买我?”她仰着头说。
我坐到床边,搂着她,嘴唇摩挲着她光洁的后背,往下游走。
她忍不住笑起来,用被子遮住上身,说:“你这个坏蛋!”
我凑到她跟前说:“我这是得到了人民警察的许可!”
这时,她电话又响了。
我问:“谁这么早打电话,捣乱!”
孟醒说:“同事,昨天带着特警出任务,遇到犯罪嫌疑人引爆炸弹,为了救队友,他扑上去受了重伤,我得赶紧去医院。”
接完电话,她表情沉重地说:“一个好警察,尤其是刑警,不在于你多勇敢,而在于当危险来临,战友命悬一线,在巨大的紧张和恐惧中,你是否有勇气扑上去替他们挡住子弹。”
我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我不勇敢,胆子也很小,还经常被人陷害殴打!但我会拼命保护你,别说子弹,就算是炮弹或刀山火海,我也会挡在你前面!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和孟醒的关系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这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李军,这个曾经让我愧疚过、憎恨过,已在本地流氓圈变成“李大愣”的男人,却促使我最终和心爱的人走在了一起。我想弄清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促使他改变,背叛张帅,没有任何预兆地帮我。
但仍旧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行踪,手机号又处于停机状态。孟醒说李军是直接到公安局找的她,说完“鬼魅时光事件”后就匆匆离开了。
那之后的一个中午,在郊区做完采访到快餐店吃饭。结账时,看到有个男人坐在角落吃面,有两个结账的人为二十元饭钱争论不休,其中一个争执不过被推倒在吃面的男人身上,男人火冒三丈,抡起一瓶啤酒就要爆头。
这时,我们四目相接,都愣住了。
李军就这样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他脸上带着瘀青,走路一瘸一拐。我心情复杂,想过去打招呼,感谢他向孟醒澄清一切。
李军起身就走,我追上去喊:“李军,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他站住,犹豫着,面无表情说了句:“我们扯清了,谁也不欠谁了!”说完把上衣往肩膀上一搭就走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李军,我欠你的!”
李军在远处,身子一抖,停下来但没转身,最终却没有说话,又慢慢走出了我的视线。
从这以后,有消息说,他离开了鹿城,去向不明,临走前被张帅手下暴打一顿,身负重伤。至于他为什么选择离开,众说纷纭。直到很久以后,他再次出现,并和我的命运相联后,才知道他之前的遭遇。
广告提成让我有了一大笔闲钱。我家的房子是十多年前买的三室一厅,地方很大,但装饰陈旧,地板已开裂,就想用这笔钱先装修下房子。
找了家装修公司,让他们出了套时尚家装全案,包括赠送部分配套家具,全部下来才十多万,就签了合同。
房子装修完,请保洁公司做清洁,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心情无比高兴,立即给孟醒打电话:“晚上一起吃饭,有东西送你。”
孟醒说:“好啊,我今天下班早,你说去哪儿?”
带着孟醒去城中心商业街吃饭,在逛街时,一帮年轻人为了排队顺序突然动起手来,有人轮着棒球棍和匕首,眼看就是血案。孟醒扔下包,飞身上前,冲到混战人群中,几个飞踢和轮肘打翻了几个领头的斗殴者。
等警察到现场时,孟醒拉着我偷偷溜了。
突然觉得她是那么高大,就抱住她说:“你真是我的骄傲!”
拿出一把家门钥匙,放到她手里,她低头看看问:“这是什么?”
我说:“我家钥匙!”
她笑了,说:“你家钥匙给我干吗?我拿钥匙开你家门,你父母还不把我当贼抓起来。”
“他们在国外,常年不在家。”
“你一直自己住?”她有些意外。
我捧着她的脸深情地说:“不!我和你,两个人住!”
我从老姨那儿搬回家。为此,还开了个家庭会议,远在法国的老妈也参加了。大家一致不同意。
冉静说:“你自己住,能照顾好自己吗?”
陈晓在旁边偷笑,说:“瞎操心,他能是自己吗?都这么大了,现在又是春天,晚上一个人能睡着吗?”
冉静严肃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一个人就不能睡了?非得找人陪才能睡着是不是!怪不得你去外地办案时一到晚上就不接电话,是不是还有别人?”
陈晓止住笑:“你说什么呢,我那是在工作。你不相信别人,总相信一个警察吧。”
我看着他俩说:“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不会乱来。”
老妈还是不放心,我说这关系到爱情生活。一提爱情,老妈当即表示支持。
孟醒不肯搬过来,说各自需要独立空间。
带她到新家参观,她立即被客厅设计新颖的小酒吧台吸引了,吧台后面的木质酒柜里摆放了上百瓶酒,多是进口红酒,是爸妈从国外带回来的。
打开红蓝相间的夜灯,整个吧台笼罩在一片炫色中,引来孟醒一声惊呼。
我深情地说:“以后我们在自己家品酒!”
孟醒盯着吧台说:“我决定了!”
“搬过来?”
“想得美!”
“那你决定什么了?”
她看着我说:“我不搬过来,但可以在这儿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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