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的传来的撕裂的痛苦顿时侵袭了蕖的全身神经,那接近昏迷的痛楚却能分分钟让你清醒过来,这便是才刚刚开始的腐烂之痛,蕖的面容顿时扭曲在了一起,她的叫声凄惨凌厉划破了庆阳殿原有的宁静,仿佛被无限的放大能够蔓延到整个尸谷之中,她的撕心裂肺揪着溱月的心。
“蕖!蕖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现在就救你出来!”
她突然的叫声吓到了溱月,虽然并不能体会腐烂之痛到底如何,但是蕖的面容此时说明了一切,只见她那双手已经开始的蔓延却并没有停止,泛着火星的伤口被灼伤的痛苦,她的血肉早已不是她自己的一样,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就此腐烂却只能仓皇大叫,那种如同梦魇一般的惊恐,那种如同冰川一样的深寒,瞬间填满了她的身躯,她的双眸之中映照出双手的模样,她哭哑了嗓子,她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蕖此时已经疯狂,她受尽的折磨远远超出了溱月的想象,血液的喷发让蕖接近昏厥,但是就是那一次又一次的撕裂的痛苦能让她猛然再次清醒过来,溱月呆滞在原地,十方尊之内的那个蕖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蕖了,她的模样疯狂失去了意识,她的面容狰狞不堪她的双眸早已血红,她的嗓音如同来自地狱。
“蕖!傻姑娘!撑住!我现在就毁了这十方尊救你出来!”
溱月一遍又一遍的话语蕖再也听不见,最后一次的痛苦完全击溃了她的神经,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蕖此时却像个疯子一样在十方尊之内发出难听的吼叫,她瑟瑟发抖的身躯落寞孤单,她颤抖的手却已经失去了知觉一样,她难受的只能在那一处小小的困境之中到处抓着,细长的指甲狠狠的划过十方尊之内的铜锈,沾染了她的指甲,每一声都好似划在溱月的心中一样,然而另一只手早已指甲早已嵌在了命脉之中,那泛着乌青紫色的伤口丝丝血液顺着脖颈流下,溱月再也无法注视她的痛苦,溱月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救她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的指令,溱月用劲全身的力气想要撞开十方尊,但是每一次十方尊的戾气都能轻易的阻拦。
“杀了我!杀了我!”
她的嘶吼再一次传入溱月的耳边,杀了我,多么绝望的话语,她已经没有了活着的奢求,这样的折磨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不!你不会死的!不会····不会····”
溱月失去情绪的话语无限的重复着,他的身躯狠狠的想要毁灭十方尊的阻拦,但是就在溱月全力以赴之际,突然只见十方尊的无形屏障猛然如同水面被石子击中的一般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溱月的身躯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十方尊之上,可是就在现在。溱月还未站稳的身躯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十方尊的屏障之中传来,一眨眼的时间溱月居然被无形的戾气震出数步以外的距离,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溱月狠狠的被摔在了不远处的朱砂红柱之上,只见赫然巨大的红柱居然裂开一道缝隙,烛台被到落在地,一口血液随着震慑的力量顺着溱月的嘴角而流出,溱月都顿时觉得血脉被震碎一般的疼痛难忍,十方尊的戾气已然不是现在平凡的溱月能够毁灭的,蕖已经癫狂十方尊之内,早已看不清眼前的模样,她想要自尽,可是偏偏就是在动手的那一时间,十方尊的混沌玄力能够阻拦她的作为,既然关进了十方尊作为被炼化的贡品,那么就要经历生不如死的代价,这就是白葵御煞费苦心想要得到的,溱月已然站不稳身躯,他艰难的扶着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出一道裂缝的柱子站起,溱月只觉得那股力量中的亦正亦邪让他承受不起,穿刺如同心脏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样的痛苦,溱月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了,失去灵元在体内的溱月,到现在只是依靠着阙姬的水灵供养而活到现在,十方尊的反击让溱月几乎没了半天命,只感觉背脊的骨头如同全部断裂一样,然而这一切依旧阻止不了溱月的初心,他来这里,他出现在这里,他卑微的臣服白葵御,全部都是为了她,可是她为什么还要承受这些痛苦,溱月的泪早已干涸,他的血染红了衣角的玲珑花纹,白净的衣物早已变成灰色,就连往日不羁的面容都沧桑不堪,短短数日他们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这就是命劫,但是只可惜他是溱月,认识了那个叫蕖的女子开始,他溱月就不再相信宿命的原本安排,他抛下阙姬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他原本的单纯真心,随着蕖的出现而沦陷。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如果救不出来你,大不了我们来世我再去寻你。”
他一声轻笑,死,而已,但是离开,是他死都不愿选择的路,就在此时溱月猛然起身,他的双目之中从未见过的寒冷,遥遥望去那隔着屏障的蕖似乎已经看见了溱月的作为,她咬着唇的泪光之中无奈的摇头,也许一面之缘总是让人容易沉沦其中,但是溱月却从未后悔,她的眼睛是他见过的最纯粹的东西,她的话语是他听过的最温柔的细语,既然不能与她同生,为什么宿命之中还会有她的出现,为什么自己偏偏就爱上了这个命中劫数,他无视一切的阻拦,他再一次的用劲全力狠狠的撞在了屏障上面,一次又一次,他丝毫不改的就是任性,他溱月有的是决心,他就是那在长白上之上居高临下傲骨仙风的长白掌门溱月,这是属于他的一如既往,这是属于他的为所欲为。正道掌门沧桑天下,都不及她的回眸一笑来得直接。
“咳····咳··”
不知道多少次,已经不记得多少次被疯狂的反噬震出数步之外,不知道多少次,不知道多少次被万箭一样的穿心,不知道多少次,不知道多少次就是这么不畏惧的去做着无谓的动作,身后的石柱已然断裂两半,嘴角的血液似乎已经不屑再流了,他的肋骨尽断可是溱月,就因为他叫溱月,就因为他爱的女子叫蕖,他就做着飞蛾扑火一样的举动,十方尊却依然无动于衷,它的冰冷似乎嘲讽他所谓的情,他的无能他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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