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着眼睛,踱步走到小逸身后轻笑出声“有脾气自然是好,但要搞清楚如今的现状,分清楚谁才是主子。”他能看的出来小逸是一个忠主固执的人,这本是优点,但将优点强化了,可就成为致命的缺点了。
小逸并未开口,伫立在原地紧攥着双手。顽固的个性受到冲击,他不介意给予他一些安静好生思索一下。屋内琉璃灯微闪,舞清扬身影便消失在了龙心殿中。独留下小逸一人。
“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随便炸一下就蒙住了。还真是跟先前在叶舒那里吃的亏一模一样,现在主子走了,这帐也要在小跟班身上要回来。黑夜中,墨影穿梭在暗夜下,这冰雪都下了多日了,亦有一种不收场的趋势。整个舞宫都被大雪给覆盖住了。若不是担心那个傻丫头他才不愿意顶着大雪前去呢。可惜良人瞧不到他在背后默默努力的身影。独自在空寂的厢房中黯然伤神。
面对着眼前小丫鬟端进来的鸡汤和温和的吃食,玉锦努努嘴,赌气的将小脸转过去,她是贪吃,但也是分情况的。如今皇姐不明所以的逝世一个月了,玉锦怎能会有胃口吃东西。皇姐都已经有小宝宝了,皇姐夫还未回来,皇姐怎么会死呢。她未见到皇姐本人是绝不会轻易相信她死的。
“小郡主,您就多少吃点吧!身体会受不了的。”小丫鬟还从未见到玉锦如此固执坚定一件事,王爷可是想尽了办法硬是没有改变玉锦的想法。威逼利诱全都试过了,就是不肯软下来,这几日更甚,就连饭都不肯吃了。瞧小郡主先前胖嘟嘟可爱的样子,现在却变成了无精打采的瘦美人。每日就坐在厢房中唉声叹气的,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小郡主可爱。玉锦自顾自怜的陷入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窗外大树上的人渐黑着脸,一不小心脚一滑,从树枝上摔下来了。幸好身体动作比较协调,半空翻了个身,灵活的稳住了身子。这丫头还真是没看出来啊,除了对吃比较执着之外,还有对吃之外有执着的事情。这是出乎舞清扬的预料啊。不过能看出来,舞清扬吃醋了。大赤赤的走过来。眼神扫了一遍周围,今夜很是给力并没有闲杂人等。潇洒的推开门,先是屋内的小丫鬟愣住了,这小郡主的厢房怎会有陌生的男人进来,这是要吃豆腐的节奏啊。秉着忠诚的态度拾起手中的食盘就往他脸上扔。舞清扬一晃身稳稳接过了食盘,一个手劈将人好不温柔的放倒了。玉锦抬起被捂得红彤彤的脸蛋瞧着来人,瞬间空气中的尴尬僵持住了。
“你.....”刚开口,沉闷的嗓音便直让他皱眉,多久没饮水了,嗓子哑成这般样子。他抢先开口道“是想要饿死还是要渴死。”自顾自的抢了小丫鬟的位置,坐在了床沿边,白玉手指握住汤匙,视线集中在温热的鸡汤上,对他自己突兀的到来并没有一丝悔意。反倒玉锦觉得做错事情将要受到惩罚一般坐立不安。倔强的眼眸停留在他的侧脸上。懊恼的想着,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不安。
舞清扬将盛着鸡汤的汤匙递过来,玉锦并未启口,苍白的小脸满满是倔强,似乎是在诉说心中的委屈。舞清扬可并未打算将这件事情如实告诉玉锦,这个秘密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时的慰藉,可能是招来杀身之祸的刀刃。同样僵持的举着鸡汤,眼神压迫着,硬是要她喝下去。玉锦偏过头躲开了。这无疑是在挑战舞清扬的耐性。他大老远过来还受到如此冷落。缓缓将汤匙和食盘放下,起来背过身去。许久便深沉开口问道“接受现实有如此难吗?”他未说错,舞萱笙这个人注定不会再出现了,玉锦半撑起了身子,垂下的眸子泪光盈盈,还维持着最初的固执“皇姐不会死的。”
舞清扬终于抑不住怒火了,猛然上前俯身压制住她的上半身。以绝对性的优势占领上风。眯着眼睛两人只余半厘之远。就她挠痒痒似的挣扎即便可以忽略。硬是强迫她直面他深邃的眼眸。自此他接任后,只是政务就焦头烂额的,还要时刻顾睱着玉锦。生怕她走不出失去的阴霾,怕她气着自己的身体,怕她……恨自己。若是实在不行,他不介意使用一些强制手段让她屈服。
玉锦害怕的咽了口水,胸口一片慌乱。紧张的闭上眼睛,这一定不是玉锦认识的舞清扬,定然不会是他。一抹胭脂泪划过脸颊,瞧着她的泪刺痛了他的眼眸,她不知道这泪滴在心里有多痛。随着心毫不犹豫的俯下身,一吻印在了上面,锦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窗外寒雪依旧未停止,层层附在了伤疤上。谁知谁的泪,谁奈谁的情。
"太子,请恕卑职无能,实属是武将军的伤势过重,能侥幸保住性命已是老天保佑了。"白发苍苍的一个御医正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药箱已经破败不堪的零散在地上,上面的药罐洒的到处都是白色粉末。高位处莫延君阴沉着脸,手中还拿着一瓶装满药粉的瓶子,面无表情的将它扔下来,险险擦着御医的身子而过,在他不远处发出碰撞碎裂的响声,吓的御医更加颤抖。武子胥内脏四分五裂了,送过来的时候就剩余最后一口气了,他号称北莫第一神医都在此处了,也只是勉强维持了他的生命,但沉睡中的武子胥何时会清醒他可就不能保证了。一听言武子胥或许半辈子就要昏睡不醒,莫延君直接怒了,将这药箱和周边能砸的全都砸了个遍,还默不作声的坐在位置上放冷气。众人皆是一声不敢出,生怕莫延君将怒于自己。
“老天保佑?老天从未睁开过眼,又怎会保佑。”眼睛沉迷的打量着手中的药罐喃喃自语道,武子胥重伤在卧昏迷不醒,舞国又传来舞萱笙逝世的消息。幸得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她近日会有所行动,不若早就杀进舞国讨要人去了。只是江湖之事繁杂她也定然不会轻松,自己又分身乏术顾不得上她。莫延君何尝不是无力涌上心头。他恨的只是自己,气的也只是自己。
“太子可别气坏了身子,都先行退下吧!”进来的是一袭明媚玫瑰色衣裙,精心在额间中画着片片粉桃,穗穗步摇坠半遮半掩花钿,眉眼都尽是温情和柔和,众人见到她进来纷纷行礼,却瞧了一眼莫延君,莫延君没有下令他们怎敢走。莫延君沉默垂眸,慵懒的撑着脑袋在位置上。是默认了柳月汐的话吧。身后还跟着一个桃粉服的小宫女。柳月汐自然知道莫延君为何而愁,武子胥可是他身边的大将之才,失去了他可是等同于失去了左膀右臂。柳月汐步步为盈的走上前去,接过小宫女手中食盒,轻轻打开,一股莲子的清新香气扑面而来。北莫之地早就冰封万尺,想找来上好的莲子可要花费不少功夫呢。她殷殷的笑亲自舀了一勺莲子粥递过去道“太子快尝尝臣妾的手艺。”
莫延君却瞧也不瞧的推开了她精心熬制几个时辰的莲子粥,无痕的避过她的动作。她的笑僵在了脸上,手也僵在了半空中。莫延君还低着头似在欣赏着手中的板戒,风轻云淡且亦是冰冷无情的言道“若是无事,你就先回去吧。”自从莫延君回来后,心心在治疗武子胥身上,柳月汐便日日前来伴他左右,为他出谋划策打点余下的事,莫延君却怎么样都冷言相对,避之而远。别说什么完成夫妻之礼了,他就连他们的新房都未再踏进去半步。夜夜独自待于书房。柳月汐忍下委屈和不甘,强扯出一抹笑“太子若是寂寞了,臣妾随时可以来陪伴太子身边。”余光掠过莫延君满不在乎的言情,无一丝犹豫的意思。柳月汐很是庄严大度的站起身子,微微拂身行礼,步步为伤的走下了高台。身后的小宫女也是有眼色的将东西盖好盖子放在莫延君的书案上,也跟随柳月汐走了出去。莫延君很是烦躁的皱着眉,他不是不知道柳月汐的意思,实属他自己辜负不起这么好的女孩。莫延君岂是看不出她的真情实意,但他却不能将等同的情义分与她,这样很不公平。焦虑的走下台去,留下温热的莲子粥慢慢在黑夜中冷却冰冷。。。
武子胥在房间里昏迷不醒,门外是众兵守护,都默默祈祷着武将军能撑过去,他们还等着一起去战于沙场。莫延君更是不敢轻易前去看望武子胥,生怕听到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就独自站在大门外,这一夜太过寒冷,就连皎月都不肯轻易露脸。飘雪细细的下着,比白日下的要小许多。门前清冷的挂着两只大灯笼陪同着孤独的莫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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