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香心意已定,桑叶就不再说什么了,转而问起镇上的流言蜚语。这一问,又让春香落下泪来。
桑叶有意替春香娘几个出头,却也知道只有春香自己强硬起来,才不会受人欺负。
待春香不哭了,她以自己为例,传授起对付那些长舌妇的法子来,只把春香听的一愣一愣的,眼里渐渐有了光亮。
姑嫂俩在屋子里聊了许久,春香出来时,精气神已经大不一样了。
她不希望孟氏私下里着急上火,也不希望孟氏自作主张托人寻摸,就没有让桑叶代为传话,直接找到孟氏表明自己的态度。
孟氏急的捶春香,边哭边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娘望你改嫁是为你好,家里没个能顶门户的男人,谁都敢上来踩你们娘几个,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妞妞小强两个着想啊!”
春香淡然一笑,心里没有半分松动:“娘,您这把岁数见过几个男人心甘情愿养着别人的崽?我有儿有女,同样不愿意给别人养孩子!再说过个几年小强就成人了,几年的工夫我还等得,等给他娶了媳妇,再给妞妞找个好人家,这日子会越过越好,不会比我改嫁差!”
孟氏被堵的没有话说,她看了春香好一会儿,最终摆了摆手放弃了劝说:“你想咋过就咋过吧,娘老了管不着,只要你不后悔。”
春香看着屋外明媚的眼光,轻声说道:“我不后悔……”
今后的日子再怎么难,都不可能比嫁到付家的日子更难了。把自家的日子过起来,好好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旁人的闲言碎语又算的了什么呢!
翌日,春香就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镇上。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掉了作坊里,那几个私下里娘几个的工人,还找他们挑不出错的理由,扣下了大半的工钱。
那几个人清楚被开掉的原因,心里头虚的很,加上付家的例子在先,知道郑家不是好惹的,在给春香赔礼道歉也没用后,只得拿着剩下的工钱,灰溜溜的滚出了作坊。
春香的这一举动,极大的震慑了作坊里剩下的工人。这些工人不住的庆幸在那几个被撵出作坊的人背后议论春香娘几个时,没有跟风说三道四,不然丢了待遇这么好的差事没有钱赚不说,回到家里也不好交差,弄不好挨打挨骂都是轻的。
自此之后,整个作坊的风气为之一肃,不仅不敢说春香娘几个的闲话,说别人的闲话也会避着春香,更不敢偷偷摸摸的藏料子私带回家,免得哪天惹恼了春香,这些小动作就成为开掉他们的理由。
整顿作坊只是第一步,镇上的那些胡乱造谣的长舌妇,春香同样没有放过。她不是泼辣的性子,做不到木氏那样直接拿菜刀打上门去,于是听从桑叶的建议,逮住乱造谣的人,当着许多看热闹的人面哭泣。
不得不说,春香白莲花的长相为她加了不少分,一哭很容易赢得别人的怜惜。尤其是她逮着长舌妇哭,仅仅诉说自己不幸的遭遇,言语间对造谣者没有半点指责,轻而易举塑造了无辜可怜的形象。
如此一来,别说旁观的人对春香心生同情,就连造谣者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欺负人家命苦的孤儿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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