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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媚开完会,走出会议室,刚好看见迎面走过来的南湾,“你不是请假了么,来医院干什么?”
难道是知道白若书的事了?
南湾本来是低着头走路的,听到她的声音才抬起头,恍惚的视线慢慢有了焦点。
这副模样吓坏了沈之媚,“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跟男神吵架了?”
不应该啊,两人感情挺好的,更何况她还怀着孕,脾气确实阴晴不定了点,但慕瑾桓肯定什么事都会让着她的,一个人的戏怎么吵?
南湾其实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开口问道,“给白若书弟弟捐献心脏的志愿者,临终前改了主意,这事儿三哥知道吗?”
果然……
沈之媚扶着她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炎热的夏季,她的手却是凉的。
瞒着她也没什么意思,“应该是……知道的吧。”
三哥说,慕瑾桓几个月之前就在办这件事,那个时候夫妻俩好像还在闹别扭,南怀煜没什么弱点,要找突破口不容易,所以才会从白若书身上下手。
南湾似乎是早就猜到了,问她也只是求证而已。
眉眼之间没有太大的波动,声音低如细雨呢喃,“明明对他做什么都觉得太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牵扯到无辜的性命,总觉得有些良心不安。”
只要一想到妈妈因为姜小曼才会在疗养院待三十年,到现在还认不出她和三哥,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们了,可是,白若书做了什么呢?
他在南怀煜面前说的那些话,根本说服不了自己。
“谁的命都是命,那颗心脏是捐给了乡村教师,”沈之媚握了握她的手,“你现在激素分泌,就是比以前要敏感,别想那么多,对宝宝不好。”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南怀煜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否则三哥也不会在他手里栽那么大一个坑。
两人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慕家的管家带着刘安找了过来,“太太,慕总让我过来接您。”
闻言,南湾一怔,低声问,“他回来了?”
怎么没有提前告诉她,昨晚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说,纪晚夏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刘安恭敬的回答,“是的,慕总这个时候肯能还在车上,应该快到北岸别墅了。”
他去慕家扑了个空,还是慕历北告诉他太太来医院了。
沈之媚扶着南湾从椅子上站起来,安抚道,“你回去吧,明天别来医院了,不管有什么情况,我打电话告诉你。”
医者仁心,谁都不希望白若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意外。
南湾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许多,“嗯,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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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南湾现在孕吐很严重,再加上本来就有些晕车,刘安把车速放的很慢,到北岸别墅的时候,慕瑾桓已经在家里了。
周姨在做晚饭,南湾输完密码打开门后,就看到了走到玄关处的慕先生。
慕太太好像情绪不佳,慕瑾桓看在眼里却没有问,找出拖鞋帮她换上,直起身体,嗓音低沉温和,“是不想我回来,还是觉得我回来的太晚了?”
从接到白若书那通电话开始到开门前的那一刻,南湾心里都是一团乱麻,可是看到他的时候,就什么都沉淀下来了。
温顺的把自己投进男人的怀抱,闷闷的开口,“我哪有?”
她靠过来的时候,慕瑾桓就自然揽住她的身子,带着她往客厅走,“让你别乱跑,怎么非要跟我对着干?”
就知道慕家人看不住她,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这话南湾听着就不是很高兴了,停在原地不动,语气硬邦邦的,“我还不能去散步了?”
他应该是不想她知道这些纷纷扰扰,那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慕瑾桓现在当然不会主动惹她生气,叹了口气,从善如流的回答,“能,当然能。”
现在让她嚣张一会儿,晚上再收拾她。
沙发上的纪晚夏站起身,第一眼是看南南湾拢起的肚子,然后视线才慢慢上移,抱歉的开口,“嫂子,对不起啊,我可能会打扰你几天。”
慕瑾桓没有说,南湾当然不知道家里有别人。
愣了一会儿才把自己从男人怀里挪了出来,看着纪晚夏笑了笑,“你哥要上班,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趣,你来了有人可以说说话,我很开心。”
上次她来安城,许墨一张口闭口都是‘仙女’,一点都不算夸张,一颦一笑都美如画,站在顾邵之身边,眼里的幸福感都能溢出来。
才八个月的时间,怎么会瘦成这样……
纪晚夏主动去握南湾的手,嗓音清软动听,“嫂子你这都五个月了,我哥的事业心怎么还是那么重,真是一点也不贴心。”
说完还很不满的斜了慕瑾桓一眼。
南湾很配合的附和,“可不是嘛。”
慕瑾桓面色如常,“晚晚,后院草坪有条金毛,叫巴顿,你觉得闷就去跟它玩会儿,我陪你嫂子上楼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吃晚饭。”
听到他的话,纪晚夏点了点头,“哦,好。”
她确实应该多动动,安静的时候太容易陷进死胡同里,看着哥哥和嫂子走上楼梯,才转身去了后院。
和纪家别墅的后院有些像,也有一颗梧桐树,树干上绑着秋千,那只叫巴顿的狗正叼着一颗毛球满地打滚。
如果这里不是青城,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她没有遇到顾邵之,纪家没有化成灰烬,爷爷和奶奶都在,哥哥也在。
……
走进卧室后,慕瑾桓关上房门,这么跟南湾说,“她这几天状态不好,一个人住酒店我不太放心。”
南湾被他圈在怀里,后背靠在衣柜上,身体是很放松的状态,好看的眉蹙起,“你妹妹也是我的妹妹,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心眼?”
她最近真的有那么过分吗?
慕瑾桓低声笑了笑,微微低头,两人额头相碰,黑眸浸出温柔的情意。
缓缓的说,“怎么会,慕太太度量大的不得了,只是我没跟你说一声就带晚晚回来了,担心你胡思乱想。”
又是花言巧语,南湾已经听腻了,“她和顾邵之怎么了?”
闻言,慕瑾桓眸色无波无澜,只是淡淡说,“晚晚想离婚,我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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