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沉沉的嗓音响在耳畔。
男人的唇就贴在贴边,温热的呼吸尽数落进南湾的脖颈。
黑暗的环境下,总会比白天更加敏感,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但下一秒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臂中重新揽了回去。
但她依然在坚强的装死。
慕瑾桓也不着急,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女人娇嫩的皮肤,刻意压低嗓音,“湾湾,我想知道,告诉我,嗯?”
是带着温柔的蛊惑。
缱绻,暧昧。
南湾曾经听沈之媚说过,强势惯了的禁.欲系职场老男人一旦温柔起来,连六七十岁的老奶奶沉睡已久的少女心都能唤醒。
慕瑾桓的功夫并没有下的很猛,可南湾还只有二十六岁,到七十岁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足够了。
心跳的速度有些快,两人的身体靠的很近,南湾不想自己诡异的反应被察觉,推开男人横在腰肢上的手臂,用力翻了个身。
抿了抿唇,闭上眼睛,驱除杂念,淡声回答,“除了感谢的话,还能说还什么。”
不算大的病床躺着两个人,慕瑾桓身形高大欣长,她就算再瘦,也躲不到哪里去,顶多只是拉开了十公分的距离而已。
“一句‘谢谢’能聊二十分钟?”慕瑾桓将人带了回来,不厌其烦,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嗓音越发的低沉,“发烧脑子不清楚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又温柔,又强势。
南湾嗤笑,漫不经心的问,“你不是打电话去了么,还能这么清楚的计算时间?”
慕瑾桓沉静的眸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带起波澜,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颈边的发丝,嗓音慢条斯理,“说了什么?”
都是男人,盛景臻是不是对她还存有心思,他看得出来。
她从始至终都是坦坦荡荡,那盛景臻可不是。
“真没什么……”
南湾说完这四个字之后,耳垂就掀起一层似疼沸腾的战栗感,透过神经一直传到大脑,她没设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在咬她?
身体微微绷起,抿了抿唇,“那个,就是聊了聊以前的事,盛同学还昏迷不醒,他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你不是就在门外么……我有些困了,睡觉。”
除了离开之前的那一句话,盛景臻确实没说什么其它的。
“他不知道你刚从鬼门关回来,你也不知道?”慕瑾桓将人翻转了一个方向,面无表情的问,“有力气跟他聊以前的事,没力气跟我说话?”
现在两人是面对面躺着的,距离很尽,呼吸缠绕在一起。
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味萦绕在鼻息,南湾的心忽然就静下来了,轻声说,“那你要说什么。”
虽然,她知道这种时候,她这么说可能会气死人。
果然,沉默了一分钟后,面前的男人拉起了被褥盖在她肩上,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睡觉。”
然后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她,中间还留了一条缝。
和她纤瘦的身子不一样,男人身形高大修长,翻动一下病床就吱呀吱呀的响,在寂静的黑暗里格外的明显。
跟之前定的情形反过来了,南湾靠了过去,手臂抱着男人的精瘦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隔着衬衣也能感受到让她心安的温度。
唇角微微上扬,嗓音温软,缓缓慢慢的说,“他们都比你早,可都没有你来的巧,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你还介意些什么?”
她的声音还带着浅浅淡淡的鼻音,很低,很慢,一字不落的传进慕瑾桓的耳蜗。
她说的对,不需要介意,他慕瑾桓不需要介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似乎已经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翻过身,将人揽进怀里,粗粝的手掌抚在女人的肩头,“睡吧。”
南湾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嗯。”
他不问,睡不着的可能是她,可是他问了……
————
慕瑾桓当然不会同意她隔天就出院,就算是她软磨硬泡也没有妥协。
他不能像之前那样全天都待在医院里,公司的事情堆了太多,他从早忙到晚,好几次连午饭都没时间吃,但是他会推掉所有的应酬,尽量在下午六点之前回到医院,陪南湾吃晚饭。
南湾的精神好了许多,脑子也清楚了,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她也知道,他很忙,忙到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还有电话打过来,那个时候,他就会去洗手间接。
如果是普通的电话,他不会避着她。
他不说,她也没多问。
偶尔刘安和汤秘书会过来,汤秘书那张嘴很严,对慕瑾桓的忠诚度简直是业界典范,所以南湾只能从刘安身上下手。
刘安在南湾面前一直都是怂的,南湾三言两语他就败了。
摸了摸鼻子,“慕总怀疑公司内部出了内鬼,上次被苏氏截了胡的那桩合作很有可能就是内鬼泄了密,最近苏氏又开始作妖了,所以慕总最近有些忙。”
南湾气色好了许多,躺在病床上,清淡的眉眼之间没有半分波动,只是翻动杂志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恢复正常。
苏正于没那个本事,可是他父亲毕竟在商场战了那么多年,而慕瑾桓回到青城也才不过短短的几个月而已。
无论人脉还是阅历,显然是地头蛇更占优势。
淡声问,“内鬼抓到了?”
刘安知道南湾不是外人,虽然不能说的太多,但……既然已经说了,再说两句也没什么,反正都是要被慕总整治的。
“已经知道是谁了,还在等她露出尾巴,”他也只是点到为止,“太太您别担心,慕总不是那种可以被随随便便算计的人,想和现在的慕氏拼,苏氏还不够格。”
他不是阿谀奉承,说的是实话。
南湾没说话,神色清淡无澜,一直到翻完杂志的最后一页之后,才淡淡道,“你走吧,就当我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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