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沈宜晴忽然觉得脸颊有些燥热,却在香菱了然促狭的目光下力持镇定:“他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香菱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学着齐箫的样子,眉飞色舞的说道:“晴妹妹,你放心好了,再漂亮的丫鬟我都不要。我一定为你守身如玉,保证做一只童子鸡”
听到“童子鸡”那三个字,沈宜晴再也没法子保持镇定了,脸腾的红了。耳际都是火辣辣的。
这个齐箫,说话真是口无遮拦,真是羞死人了。更羞人的,竟然是让香菱带了这番话给她。香菱不知在心底乐成了什么样子呢……
果然,香菱早已乐的咧嘴笑起来,口中还笑嘻嘻的说道:“小姐,表少爷对你可真是忠贞不二啊”居然连通房丫鬟都不肯要呢这样的男孩子,简直是天下难找啊
沈宜晴狠狠的白了香菱一眼:“别胡说”明明想凶恶一点,只可惜那声音软软的,带着不自觉的娇羞,一点力度都无。
香菱拼命忍住笑意,唯恐脸皮薄的沈宜晴恼羞成怒:“好好好,奴婢不说就是了。”
正在此时,兰初笑吟吟的走了进来,高兴的和香菱打起了招呼:“香菱姐,我刚才听翠儿说你回来了,特地过来看看。快些让我瞧瞧,在齐家过的怎么样,长胖些了没有?”
沈宜晴趁机站了起来,吩咐了句:“你们两个好好聊会儿,我出去有点事。”然后,故作镇静的起身出了屋子。
兰初有些意外,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小姐怎么一见我进来就出去了?该不会生气我打断了你们说话吧”
香菱乐不可支的的笑了起来:“你就放心吧,我向你担保,小姐绝没有生气。”是害羞才对吧哈哈
兰初满脸好奇的追问道:“你究竟和小姐说了些什么?”
香菱哪里肯说,只一个劲儿的笑个不停。
这一厢,沈宜晴低着头一直往外走,一直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将门关好,才稍稍松了口气。脸上依旧红红的热热的,脑海里忽的冒出一张爽朗阳光的男孩面孔来。正是长大后的齐箫模样……
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她和齐箫自然要有男女之妨。因此,齐箫再也不能像过去一般,肆无忌惮的到她屋子里,一待就是老半天。不过,接触的机会总算不少。
齐箫对她的呵护和在意,聪慧的沈宜晴如何能不知?
纵然面上装出不在意的淡然模样,可在内心深处,沈宜晴却是欢喜的。甚至,在年岁渐长之后,开始生出了朦朦胧胧的念头来……
只是,齐箫是齐家的嫡子,身份尊贵,理当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嫡出小姐为正妻。她却是庶出的,实在不算般配
若是生出的妄想太多,日后的失望只怕也会更大吧……
沈宜晴的笑容渐渐淡然了下来,忽的又想起了已经出嫁的沈宜芳来。
三年前,沈宜芳为自己苦苦争取无果,最终,依旧是听从了父母之命,和赵元朗定了亲事。自那一日过后,沈宜芳就极少有笑脸了。即使偶尔露出些微笑,眉梢也总带着不自觉的轻愁。
沈宜晴又是怜惜又是难过,可却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私下里劝慰沈宜芳,要想开些。不管怎么样,女子总得嫁人生子。沈霖和齐氏为她挑的亲事,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那时候的沈宜芳,只凄然的一笑:“四妹,我已经认命了,只盼着将来你能比我有福气,能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沈宜晴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不想再提起沈宜芳的伤心事了。
只是,沈宜芳眼中那份伤痛和落寞,却一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无法忘怀。
所谓爱情,是天底下最最奢侈的字眼了。纵然家世再好身份再尊贵,也不见得能得偿所愿。
沈宜芳的先例摆在那儿,她还敢轻易尝试吗?
沈宜晴默然了下来,静静的坐在窗前。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了,窗外风景正好。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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