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满朝文武都在思索着如何与信新任太子搭上关系的时候。凉王卢照英领着左翊卫大军,将裴寂府邸团团围住,连带数百口人命都被押到刑场之上,一口气砍掉了数百颗脑袋,这个时候众人才想起,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皇帝可不是前隋文帝,而是一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铁血帝王,他的屠刀不动则罢,一旦扬起,杀人可不是几个这么简单了。看看,裴寂这么大的官,瞬间就被族灭了九族,丝毫不顾及关中世家的看法。经过这一杀,卢照辞已经彻底的掌握了朝政,关中世家再也没有实力和卢照辞叫板了,而关东世家,却因为太子的存在,也只得将以后的一切都压在太子身上。
“虽然杀了裴寂,但是面对眼前的形势还是于事无补。颉利的大军就在城外了。若非契苾何力和突利二人故意延缓军机,恐怕这个时候,长安城已经被对方团团围住。”卢照辞眉头紧皱。却是无可奈何。
“大兄,那颉利不过是两只手一个脑袋而已,又有什么好可怕的,只要你给臣弟一万兵马,臣弟保证将那颉利的脑袋取下来。”说话正是卢照英,本来,他按照自家老头子的吩咐,虽然位列凉王,但是一直是深居自己的王府之中,一方面习练武艺来打发时间,一方面却是忙着造人工作。毕竟一府出了两个王爷,若是再张扬一点,就算卢照辞不会将自己等人如何,那些御史言官们恐怕也会借着这个王爷上位呢。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卢照辞居然下圣旨让他诛裴寂九族,加上城外的突厥大军来临,知道自己的兄长终于想起了自己。
“你想要出征?”卢照辞笑问道。
“大兄,您就下令吧!”卢照英双眼放光。
“陛下,此事也只有凉王殿下去做,才有可能成功。”岑文本也出言说道。其他众人也纷纷点头。
“颉利坐镇中军,其左翼原本为突利的,但是突利大军尚未赶到,如今的左翼为执失思力,右翼为契苾何力。四弟,你率领大军两万人,给朕猛攻执失思力,将他打疼。将他打怕。”卢照辞摊开桌上的长安地图,道:“对方必定驻扎在高陵一带。四弟,你可有把握!”
“两万大军?兄长,这样一来,长安城不也只有两万大军了吗?对方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拿下长安了。要不,就给小弟一万吧!”卢照英自然明白长安城内还有多少的兵力,不由的紧张的说道。
“多这一万兵力并不算什么。就算有四五万的兵力又能如何?还是不够他颉利大军杀的。”卢照辞摆了摆手,笑道:“不光你领着两万大军,朕还准备让何潘仁领兵一万,装作李靖援军,在其右翼游动,以迷惑颉利。”
“那长安城?”卢照英睁大着双眼。
“哈哈,凉王殿下,陛下使用的就是一个诈字。”杜如晦出言说道:“颉利此人生性狡诈,虽然听信了裴寂之言,但是心中却不相信裴寂,从他如今屯集在渭河以北,等候突利和契苾何力这点就能看的出来,他不知道长安城到底有多少的兵力。也没有把握能一战而下长安。只要陛下将动静弄的很大,两面夹击,三路进攻。那颉利必定会怀疑这里面是不是一个计谋,一个针对草原人的计谋。”
“这就叫做彼攻我军,我攻彼心。”房玄龄解释道:“虽然有一定的冒险,但是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是啊,一个诈字了得啊!”卢照辞拍着卢照英的肩膀说道:“长安城、朕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只要你那边打的越凶,颉利就越加不敢动弹。”
“兄长但请放心,小弟一定打的颉利望而却步,不敢狩猎渭河。”卢照英虎目发光,脸上尽是一片杀机。
“听闻当年前隋炀帝被困雁门关的时候,李世民率领援军,就是以一个诈字逼的突厥人撤了大军,这次我们也可以学学李世民。”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命人广置军旗,命长安城中的青壮立于大军之后,朕要与颉利对阵。”
“陛下要与颉利对阵?”岑文本等人面色大变,那崔仁师赶紧劝阻道:“陛下,我军如今兵力匮乏,根本不能与对方野战,一旦那颉利突然发起进攻,那陛下的万千之躯,就要有覆灭的危险了。臣等建议还是收住长安城得为好。最不济,这长安城还是可以支撑到一段时间的,就是巷战,也能阻挡住颉利十天半个月的,只要徐世绩大军赶来,足够能使的颉利可汗退兵。”
“你们怎么看?”卢照辞扫了岑文本等人一眼。
“陛下此举必然有用意,非臣等能预料的。”岑文本思索了片刻,却寻找不出其中的含义,赶紧说道。
“朕要是不出城的话。无论这左右两翼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颉利都能看的出来,我长安城内确实是兵少,颉利如此就会不顾两翼的情况,率领那阿史那部族的骑兵渡过渭河,直趋长安城下,不顾一切的对长安城发起进攻。到时候,就算我们击退了颉利骑兵,那我们的长安城还像一个国都吗?”卢照辞苦笑道:“所以,这虽然是冒险之招,但也是无可奈何,这个险还是要冒一冒的。”众人闻言也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卢照辞说的话虽然众人不能接受,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些话是有道理。
“当你在山中遇到老虎的时候,只有站在那里不动,老虎才会忌惮三分,若是你转身就跑,那就是必死无疑。”岑文本点点头说道:“陛下,您既然要会颉利,让臣陪你去。”
“也算臣一个。”房玄龄也出言说道。
“也算臣一个。”众人也纷纷出言道。
“哈哈,就让辅机与玄龄陪朕走一遭吧!”卢照辞在众人脸上闪过,微微叹了口气道:“文本坐镇长安。一旦,一旦有事,立刻护送皇后和太子去洛阳。”
“臣,臣遵旨。”岑文本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们先下去准备吧!”卢照辞摆了摆手,又唤过岑文本道:“岑先生,你留一下。”岑文本神情一愣,崔仁师等人也愣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却是没有停留,各自出了宣室不提。
“陛下。”岑文本转过身来。脸上的谦和之色更是浓了一点。
“岑先生,你与朕相识相知已经有数年有余,当初就是先生一手挑起了李氏诸子争夺帝位的斗争,才让朕短时间内捡到了便宜,登上帝位,朕十分感谢先生。”卢照辞忽然伸手从几案上取过一张圣旨来,边写边说道:“这次恐怕又要麻烦你了。若是太子有不幸,先生可在诸子之中,择能者立之。”
“陛下。您?”岑文本面色微微一变,双目中微微露出赤红之色。所谓的能者,岑文本知道并非指的是嫡子卢承祖,而是指的是卢恪,这位早慧的小家伙。按照岑文本的猜测,若非事情紧急,日后或许有依赖关东世家之举,这卢照辞或许是不会立卢承祖为太子的,更或者说,最起码不会现在就立太子的。
“朕这也是以防万一。”卢照辞脸上露出笑容,停下笔来,轻轻的吹了吹,才用过了玉玺后,将圣旨递给岑文本道:“这次若是有危险,先生可护送太子去洛阳,登基称帝,到时候,朕怕先生不是崔仁师和关东世家的对手。更何况,子幼母壮,非帝国之福也,更是有可能有前隋文帝之事发生。到时候,先生可以酌情处理,而这道圣旨,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救先生一命,也算是全了你我君臣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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