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身子微微前倾,看着那御史问,“那——你说。成王这件事,该怎么办?”
那御史也不是个含糊的,直截了当的回禀,“微臣觉得应将成王交大理寺,宗人府会审定罪。”
皇帝的身子再往前倾了倾,“那定罪后呢?”
御史道:“回禀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惩处自有国法可依。”
皇帝笑了笑,坐直了身子,漫不经心又翻了翻御史呈上的折子,“朕以前怎么没注意过你。”
那御史道:“微臣刚刚才调到御史台。所以皇上觉得微臣面生。”
皇帝道:“所以才有人让你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来探朕的口风?”
那御史一脸刚直,“微臣不明白。陛下?”
皇帝突然将折子抓了,直接朝着御史扔了过去,直接打在了那御史的脸上,“成王之事是朕的家事,朕的家事哪里需要你们这些外臣多嘴。朕昨晚已罚了成王在金銮殿外跪了一夜。至于抓捕宁远侯,那本就是理所应当,他放炮了逆臣宇文毓嫡孙,难道不该抓捕问罪!何来要挟一说!至于那小姑娘,既然成王心仪与她,那朕下旨赐婚便是,她成了朕的儿媳,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成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皇帝“咚咚咚”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父皇,儿臣——儿臣——”他的话语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五体投地匍匐在地。
梁王的后背挺的笔直,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平静无波,眼前发生的事似乎与他根本毫无关系。
玉清隽默然的站着,想着玉谦,想着玉谦昨晚还在和他的倔强,再想想皇帝的话,他只能内心叹息。儿子,人真的不能和命争。皇帝这话已经放出来,就算是皇帝不下那赐婚圣旨,没有人再敢娶那小丫头了。他家也不敢。
独孤琦那满头满脸的冷汗终于被喜悦代替。他竟不知道,成王在皇帝的心里如此重要。重要到,皇帝能为了成王,直接和御史斗。皇帝是明君,对御史言官从来都是听从或者安抚。哪有这样明着抗。
他惊喜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成王,欣慰的正想哭,皇帝的心里还有成王,还有独孤家。
苏青作为武官,完全置身事外的站着,脸眼神都懒得给眼前的这一出戏。
那御史突然放下了笏板,对着皇帝深深一揖,“既然陛下已有所决断,那么微臣今日所说,所言怕是以后难免遭人嫉恨,遭人算计。成王殿下,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何况微臣着堂堂七尺男儿。既然陛下有意袒护,想做个昏君,那微臣,就只能死谏了。”
说完那御史直接朝着御阶下的一根盘龙梁柱撞了过去。
有人惊呼,有人大叫,但朝臣中就是没人出手阻拦。君青冥与苏青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就罢了,武官队列里多的是武功高手。有人想出手,那都是分分秒秒把人拦住。
可,没人出手。所有人就这么看着那御史往梁柱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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