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把话说漂亮了,对方未必会信。但是你真把自己不堪的想法表现出来,对方反而觉得更好接受。那是一种,别装逼,你早就被我看穿了的优越感。
此刻玉清隽此刻就是这种居高临下的心态看着柏远召。
不过说实话,柏远召说的话,确实也是他想的。玉谦这孩子,想磨练自己就把自己弄去做了个七品芝麻小官。并不是自己没有仁爱之心,只是他自己那如玉般的儿子,成天和那些流浪汉乞丐贱民病患混在一起,他这个做父亲的确实有一种珍珠蒙尘的感觉。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出来了他的心里话。他自然觉得柏远召说的就是真的。
柏远召当然并不知道柏祁为什么一直说一定要把玉谦外放的真正原因,但是他今天说的话,每字每句都是大儿子教他的。先装逼说大道理,被揭穿后立刻服软说出自己的小心思。
果然就这么让这位礼部尚书兼太常寺卿说话行事最为严谨的玉老大人认可了。
大儿子说了,只要玉老大人认可,这事就等于成了一半。所以下面柏远召为了另外一半继续道:“我们家这点小心思,真是在玉大人面前想瞒也瞒不住。”
玉清隽抚了抚胡子道:“其实正如侯爷之前说的,我们都是为人父母的,既为人父母哪个不想自己家孩子过得好。再说我家玉郎当然不可能在疫病署待一辈子。他对疫病署该做的也做的差不多了,陛下也让六部衙门关注了疫病署的事。他完全可以功成身退,我啊,正想着,他这次受伤,将疫病署的差事给推了。正好梁王曾在吏部待过,让梁王给他找一份外放的差事,应该不难。”
柏远召笑道:“玉大人看来早就深谋远虑。都给小玉大人筹谋好了。”
玉清隽道:“谁让他是我儿子。他年纪轻,确实不宜在上京待着。水太深。能避远点尽量远点。若不是你家姑娘年纪小,如果他们俩能成亲一起去任上最好。”
柏远召似乎明白了玉清隽说的水太深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他隐隐的知道那女子的身份,梁王有那女子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当然这事就是砍了他脑袋也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他只道:“危险与机会都是并存的。不过我确实赞成玉大人对令郎的安排。”
玉清隽立刻就翘了胡子,“你这话说的,明明是你在说,让我把儿子弄出去外放。怎么又成了我的主意。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说的。你去找梁王,反正你看上我儿子做女婿,你闲着也是闲着,给你未来女婿谋个好官职吧。”
柏远召哈哈大笑,十分喜欢和玉清隽这样的人说话,简单明了。一点就透。不用废话,很有些在军中的感觉。
“这事,可不能让令郎知道。”柏远召道。
玉清隽狡黠一笑,眼睛里的光芒像是群星璀璨,蓄满了智慧,“我的儿子我知道。那就劳烦侯爷,你未来女婿官职,您可就要多操劳了。”
柏远召看着玉清隽的狡黠,怎么感觉明明是自己来找他,现在却反过来自己被他下了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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