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园的情报很快的放在了苏鸾的手上。整整十多张纸,整齐细密的簪花小楷,一看就是出自柳娘的亲笔。
于是她吃过晚饭,就再也没出屋子,灯下,细细的看着这十多张。
待看完吃透。都已经听见第二天清晨的鸡鸣。
当她看完最后一张纸的最后一句话。那一颗心像是灌了铅,不断的往一个不见底的深渊里往下沉。
宇文翎。多好听的名字,可比她随便给他取的白芷好听多了。关键苏鸾想到当她给白芷起名字的时候,白芷那热切的,真诚的目光,眼睛里似乎还有泪光,他当时说,“请主人赐名。”他难道当时得了失忆症?还是他的演技太真?真的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
对于一个三岁就认识千字,五岁就能通读,背通《论语》《孟子》的神童,被她用来当小杂役,教他买菜做饭,教他洗衣叠被,被她用来抄书。
怪不得师兄用他用的那么顺手,是啊,他曾经是上京城有名的小神童,家里人培养他成长的轨迹就是为了日后考取功名,处理政务准备的。他做的当然是顺风顺水,被师兄一点就通。
用惯了这么聪明,会隐忍,伪装自己连自己都能骗得过去的孩子,师兄又怎么能不顺手。他在忠心耿耿上再做一些文章,师兄又怎么可能让他翅膀硬了有机会离开?
这世上最大的是亲情,其次就是师徒之情。师兄用来拴住这孩子的,岂不正是这孩子用来拴住师兄的?
苏鸾从榻几上站起身来,长长伸了个懒腰。
同样一夜未合眼的冬青,问苏鸾,“姑娘,要不要叫外头给你打点热水,洗洗休息?”
苏鸾道:“你知道我这一夜都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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