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谁也没有预料到,原本应该集中在天子御帐前的厮杀,竟然集中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帐篷前的丈许空地之上。
烟尘滚滚,喊杀声震天动地,受伤的人刚刚倒下,可能就被身后踏来的士兵活生生的踩死。
有斥候弄清楚这里的情况,回了御帐禀告,“似乎是宣奕女候帐前,将叛军的主力吸引了过去。”
铁焱看了一眼太子,太子看了一眼站在拐角只隐隐露出身形的独孤鸣。应匀虽然搞不清楚原因,但还是回禀了陛下,没有道理不支援。
只是当他正准备开口时,却看见陛下那不喜不悲,淡漠的表情。那个表情明摆着告诉他,不要多事。
他便只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也突然想通了,前几日发生的事,梁王为了这个女人竟连陛下都顶撞。如今梁王出征,这女子,若是死在叛军刀下,梁王就算大胜回来,他能找谁的麻烦?
只是他在心里还是觉得这事太不厚道。也不管那边到底为什么能将叛军主力吸引过去。梁王毕竟是带着整个朝廷所有期望出征去了。将士在外抛头颅洒热血,若是有一日知道了这事背后的绝情冷漠。会不会寒了天下将士的心?梁王在军中的威望那可是仅次于苏帅的人物。
想到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脖子有些凉。没有人不知道,梁王这人是个护短偏执狂。他女人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能不一查到底?这营帐中,百十号人。根本不用猜,绝对有君青冥的人。想到这,他的目光突然看了一眼站在对面两名年轻男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翰林院大学士玉谦,宁远侯世子柏祁。怪不得刚刚觉得脖子有点凉。梁王若是查起来,他是不会找自己亲爹做什么,那他不就成了炮灰?
可是陛下刚刚流露出的表情,明明就是让那边自生自灭去。
内心的纠结,让他浑身的冷汗涔涔的往外冒。这时,玉谦突然上前,对天子道:“陛下,梁王此刻正为了朝廷,为了陛下与叛军厮杀。可若是梁王知道,我们明明知道宣奕女候有险却不实施援手,必然寒了梁王的心。陛下。若是被军中将士知道,将士在千方杀敌,朝廷却不管他们家眷死活,天朝千万将士又该如何想。陛下请三思。”
柏祁也走了过来,跪下与玉谦齐齐道:“陛下请三思。”
在这两人跪下后,又有几人走来,跪下,其中又有一人道:“陛下,如不是女候那边做了什么。叛军主力又怎么会被全部吸引到那边去。刚刚听斥候禀报,那边的将士将女候护在中间。若女候什么也没做,将士们又如何会用自己的血肉将女候护住。陛下,那边为整个大营吸引了叛军,我们如何能在此处安享太平,见死不救。唇亡齿寒。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陛下。”
“太子如何看?”君其琛终于淡漠的发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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