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夫人差点背过气去。
哪里见过老丈人对做女婿的卑躬屈膝的?
他们郭家在京城也是有响当当的名头的,秦机在官场上如何风光,那也是个做晚辈的。
现在都这样了,以后还能指望拿捏着这个女婿,让他们郭家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吗?
她气得浑身哆嗦,特别是看到秦机气定神闲的起身,唤来随从将顾妈妈和阿旺押走。她能说什么?刚才为奴婢说好话已经是她在不失///身份的情况下能做的最大的了。如果现在要死要活的留下顾妈妈,就是个笑话。
这个丫头,模样长得清丽温婉,可是和她母亲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郭老夫人抿紧嘴巴,眉头紧蹙,望着别处,不去在意哭喊着向她求助的顾妈妈。
另一边姚氏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忧心忡忡——离开郭宅,事情就不在她的掌控中了,万一秦机发起疯来严刑拷打顾妈妈,将不该说的统统说出去了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手上拿捏的顾妈妈的短处,是否能让她忠心的咬紧牙关。
郭宝芸终于注意到母亲的不对劲了,瞥一眼秦机的背影,低眉顺眼的走到母亲身边,挽着她的胳膊。
“娘。”
姚氏没心情听她安慰的话语,“一会儿再来说你!现在给我闭嘴。”
郭宝芸知道自己惹恼了母亲,低着头不敢说话。
人终于都没押走了,郭昌的脸色没有变的好看些,跟在秦机身后说悄悄话,看不停点头哈腰的模样,是为今天这场闹剧道歉。
而俞明枝安娜静静的坐着,仿佛事不关己。
郭老夫人越看越气,想到当年宝芝的母亲裴若安是如何勾引的郭昌,排挤走了本该与郭家定亲的姚家,要不是死的早,他们母子的关系恐怕已经恶劣的无法挽回了。这小丫头和她母亲真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为了和心意的男人出去,连打扮成小厮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这勾引男人的劲儿都一样一样的,装什么乖巧可怜。
可恶!她看秦机已经往外面走了,准备起身训斥俞明枝。
到底是他们郭家的女儿,秦机无权管她怎么教育。
谁料,她刚刚起身,秦机转身回来了,郭昌跟在后面,阴冷肃穆的目光扫一圈在场的郭家人。他想来和善的一个人,今儿居然变成这副模样,依仗他的郭家人们打了个冷战,缩起脖子来希望怒火不会蔓延到自己身上。
秦机在堂屋中央站定,看一眼郭老夫人和姚氏,目光深邃的仿佛夜空,令人感到深不可测的胆寒。他慢吞吞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然后向俞明枝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说话。
俞明枝想到他要说什么,为了避免今后在郭家的诸多麻烦,自然愿意配合他。
秦机清了清嗓子,他这么细微的举动都令在场人的面色惶恐。
“今日发生了这样一桩事,想来都不是大家愿意看见的,”他声音清朗,不疾不徐,一身紫色锦袍将他衬托的富贵煌煌,让人在他面前不由地矮下半个头去,“我顺道借着今日的事情,有一些话必须对诸位说清楚。”
姚氏主动示好,“秦舍人请说……”
她的话刚吐出一半,就被秦机锐利的眼神压回去了。
郭昌投过去一个责备的眼神,其他人神色反倒松了些,拿姚氏刚才的举动当笑话。
秦机握住俞明枝的手,神色自然的展示给众人看他们的十指紧扣,继续说道:“其一,我秦机此生只会娶枝枝一人,不做第二人想。其二,大理寺有位割舌头技巧十分娴熟了得的小吏,一刀割下来,模样儿好看,还不会留很多血,下回无论是谁对我们的婚事提出异议,我会请他过来一趟。”
他的话宛若夜风,轻轻的却无孔不入,柔软里带着一丝锋利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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