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香没有马上回屋子而是往外走,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脑子里很混乱,一团麻絮,跌跌撞撞走离屋子一点才渐渐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子?夫人竟然去了,夫人是不是早知道这样,才让他们夫妻带着小少爷离开的?不然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路上被追杀?之前素香一起想不通,为什么夫人不让他告诉老爷,只悄悄的让她们走,说是老太爷想孩子了,把小少爷送过去。
夫人…,大少爷知道这些事吗,他去哪了?小少爷是不是安全到达崔阁老身边?一件件的事情都是谜,她根本看不清前路有什么。不行,她不能在这苟且偷生,一定要先去看看小少爷是不是到了那,要是小少爷是安全的,她就要把这些事告诉大少爷。她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走。
素香听到石兰的喊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眨巴眨巴眼睛,等眼睛没那么酸涩了,才往回走,“我在这呢,马上就回来。”她应了一声。
她回来的时候,辛染什么也没问,有些事不必要敞开来说,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或许过几天就会有答案。
第二天一早,辛染一家正在吃早饭,王奶奶的大孙女小花就来告诉辛染,她二叔昨晚回来了。辛染给她拿了一些糖果,就让她先回去了。她不急着过去,而是先跟她娘和香姨一起吃了早饭,才出了门。等她走了,素香和辛大娘收拾了桌子,把碗洗了,就到屋里坐着。
素香瞅了瞅辛大娘,过了半天才小声说道,“石兰妹子,我可能明天就要走了。”辛大娘很吃惊,压根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姐,怎么忽然要走?住的不好吗?有啥难处你说,姐?”素香紧紧揪了揪手里的帕子,接着说道,“你别多想,你把我当亲姐姐,待我好多好我都知道,我是自己有事必须要走了,等事情过去了,我再来看你们。”“姐,你?你有啥事啊?房子还没建好,新家你还没看,不能迟几天嘛?”辛大娘忧心忡忡,不舍得这个姐妹。
素香看她这样心里难受,她也挺舍不得的,在这里这段时间,是过的最轻松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不用防备别人使坏,辛染和辛大娘都对她很不错,要不是心里有事放不下,她绝对会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你也别难过了,以后有时间,我就来来看你们的。你跟小染的好我都记着呢。”辛大娘知道劝不了她,很是失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强求不得。
辛染这边正在和王二叔商量着家里的家具事宜,先就紧要的家具做,零零碎碎的东西过一段时间再说也不迟。“王二叔,您这段时间留在家里吗?有没有时间给我们做些家具?”辛染期待地问道。王二叔一早就听家里老母亲说过这事,家里人希望他答应下来,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
王二叔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过一段时间就要秋收了,反正要回家里帮忙的,如果现在在家里做木工,就省的到时候来回跑,而且一年到头待在家的时间太少,趁这会好好陪陪两老。不管因为什么,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想到这些,王二叔随开口,“你要做哪些东西?多久需要?”
辛染将自己列的单子给他看,大件主要是两张拔步床,两个衣柜,两个梳妆台,三套桌椅,一个大木桶。小件的就是一些菜盆、脸盆、脚盆之类的。
王二叔看了看,东西不少,“木头你们准备还是我出?”“王二叔你辛苦一些,麻烦您了,要什么您准备就好,我们会出工钱的。您也知道我家里就我和我娘两个,还不是要雇人做,既然这样还不如您做。”王二叔没意外,想到了她会这么说,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那行,就这样,木头有好几种,你跟我到屋后看看,选一下吧。”
辛染去了后面,那里摆着不少木料,都是王全大叔平时从山上伐来的,专门供应他木匠弟弟的,也算互利互惠。辛染仔细看了看,最后她选了一种黄花梨木,做一套辛大娘房间的家具,一种楠木,做自己房间的家具。桌子和木桶用酸枝木做,耐用些。
辛染突然想到地板的问题,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这个,又开口说他说,“王二叔,还有一件事,你能把木板做成长条铺在地上吗?不知道可不可以?”王二叔一听她这么说,就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你是不是说地板?我们这边不兴这个啊”。“对对,你知道?”辛染很高兴,还以为古代没有呢。
王二叔自己不会这些,不过他认识一位会铺地板的师傅,“我倒是认识一位,你要铺地板吗?”“嗯恩,我想把家里铺上地板,你能把他介绍给我吗?”她急切的问道。“这没问题,他是我的好友,现在就在镇上,回头我给他带封信就行了。等他来了,你们再谈吧。”
商量好了,付了定金,辛染就回去了。一到家,辛大娘就跟她说了素香明天要走的事。辛染心里早就猜到了一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搂着辛大娘的腰说道,“娘,香姨说不定有很重要的事,以后她有时间了会回来的。对吧,香姨?”,素香赶紧点头,“是呢,石兰。我一定会回来的看你的。”素香拉着辛大娘的手,捏了捏。
晚上还是素香做饭,辛染去赵大娘家喊她来一起吃个饭,大家相识一场,算是送别。“素香要走了?”夏宛如有点诧异,这才几天,还以为会在这里常住呢。“什么时候?”“明天”辛染回道,“那你等会,我拿点东西。”
夏宛如进了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两双布鞋,用布裹着,这是这几天新做的,准备过几天给素香,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走,幸好做好了,摸了摸,拿在手上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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