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汪海全却是淡淡一笑,只是直视着梁辰,“让你说,你便说。江湖中人,讲究的便是一个快意恩仇,直抒胸臆,畅快淋漓。我们又不是官场中人,又何必学那官场中的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他这番话虽然依旧语气平静,但内底下却潜藏着那一腔江湖草莽英雄气,潜藏着一腔不老的血性与豪气。
梁辰隐蔽地皱了下眉头,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起来。最主要的是,现在他搞不清林汪海全的心思倒底如何。按理说,他不应该偏帮偏手,应该公正公平,所以,从道理上来讲,梁辰如果依照本心拿出自己的处理意见,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实际情况好像也未必,如果梁辰真依照本心拿出了自己的处理意见,就势必要将汪海全挤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因为汪海全如果同意了他的意见,那也无异于当着小辈们的面,狠狠地打了三个副会长的耳光,而汪海全如果不同意,同样也要让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虞占元寒心,让J省的局势更加混乱起来。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对汪海全的威信也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一直以来都以公平公正示人、以德义为先主政华夏暗秩序的汪会长,处事居然有失公允,也会失了人心,更为助长那些不良丑恶的窝里斗风气,时间长了,搞不好出现内乱都有可能。
倒底怎么办?
一瞬间,梁辰脑海里闪掠过无数个念头,同时紧紧地盯着屏幕中的汪海全,可他失望了,汪海全脸上依旧古井无波,平静得跟一汪千年老井似的,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睨来。
向来处事果断从来都不拖泥带水的梁辰,现在也有些不知如何应答起来了。
抬头望向了虞占元,想从虞占元那里得到什么暗示,但虞占元此刻却只顾着把玩手里的紫砂壶,根本也不抬眼看他一眼。
无论如何,这个回答是逃不过去了,就看怎么回好了。定了定心神,梁辰心下暂时有了计较,缓缓开口说道,“汪会长,这一次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人别有用心,蓄谋发动,还是临时起意,看我不顺眼,总之,只要事情发生了,就不再是一方的责任,双方都有份,只不过,承担责任的大与小问题而已。所以,我会对我的兄弟回去严加管教,并且我旗下产业歇业一个月,不再开张,但这一个月应该上缴给总盟会的红利,我分文不少,按照上月红利两倍进行上缴。”
“哗……”这句话一出口,登时现场所有人都不自禁地惊呼出口,尤其是梁辰的兄弟们,更是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怎么他们是受害的一方,现在胜利了,反而要这个自虐?辰哥这倒底什么意思?
不过,朝阳人一向组织性纪律性极强,并且唯梁辰为天、为神,只要梁辰做出的决定,尽管他们心底下再疑惑,也依旧不会反对,因为他们知道辰哥是绝对不会无地放矢把损害到全体兄弟的利益。
所以,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是半点惊诧的声音,但眼神里巨大的疑惑却暴露了他们此时真实的想法,他们猜不透辰哥倒底想干什么。
赵满堂几个人一听到梁辰的这番话,禁不住眉头全都皱了起来,他们在江湖上混了多少年了?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隐隐约约间已经猜到了梁辰倒底想干什么了,但现在他们只能任由梁辰说下去,无法阻止了。
汪海全脸上神色不变,可是眼神却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由最开始的感兴趣变成了现在的一抹惊诧,隐隐约约中,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赞赏。
“接着说。”汪海全点了点头道,像是很想听到梁辰接下来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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