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因为梁辰被抓,整个场面已经完全乱套了。甚至有激动的老百姓已经撸起了袖子,嗷嗷叫着,几十十几个人一起动手,把几辆警车给掀翻了,破玻璃溅了一地。
徐重德神色冷肃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好像临危不乱,实则手心儿里早已经捏出了一把冷汗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梁辰在大学城这边的威信值居然如此之高,这一次抓他,却闹出了如此之大的声势来,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围在警车前方,挥舞着拳头狂吼着,政府不作为、乱作为,光抓好人不抓坏人。
形势极为严峻,一个搞不好,恐怕就容易酿成瓮、安事件的那种民变,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他能担得起的。要是真犯了众怒,后果不堪想像。
所以,他竭力地小心翼翼地让自己的警员与武警队伍列成人墙,堵住蜂涌而来的老百姓们,却不敢强行命令警车开路冲出去,同时声嘶力竭地拿着高音喇叭让老百姓保持克制。随后抽了个空儿,满头大汗地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廖穆军廖厅长打电话求援,可电话却是要么占线,要么一直就是没人接听,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当初这个指令就是廖厅长秘密向自己下达的,要求他务必要将梁辰抓捕归案,可现在出了事,他却装聋作哑,来了一个推六二五,摆明了是要让自己做蜡,他简直都要抓狂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大群记者,属狗鼻子的,嗅觉灵敏得惊人,一个个拼死摆脱了警员们的拦阻,不顾一切钻进了警戒带,长枪短炮直接便对准了他,一句句质问连珠炮般地袭了过来。
“请问您是省厅徐厅长吧?倒底省厅在执行什么任务,为什么会激起老百姓如此之大的愤慨?”
“徐厅长,请问这个朝阳公司的董事长梁辰倒底犯了罪,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来抓捕他?”
“徐厅长,请问现在党群、干群关系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你们还要违背当地百姓的意志抓捕这个人,难道不怕激起民变吗?”
“请问徐厅长……”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毒辣,徐重德根本不敢回答,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或被这些摇笔杆子的回去后如椽大笔一歪歪,自己那可就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外面的人堆儿里,牛玉才抱着肩膀冷笑着,这一幕,当然是出自于他的手笔了。
梁辰坐在警车里,神色平静地望着外面已经满额是汗的徐重德,唇畔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来,随后敛去。今天的这个局,也是早有准备的。早在警车撞门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将自己被抓的事情散布了开去,所以也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不过,眼前的局面,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虽然是刻意为之,但他还是没有想到,他被抓的消息传播开来,民间的反应居然如此强烈,多少让他有些始料未及。欣慰之余,也颇多感动。说到底,老百姓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或许他们有些市侩,或许他们不懂许多大道理,或许他们不知道这是梁辰俘虏民心的一种巧妙的利用,但他们知道谁对自己好,知道怎么去报恩。
不过,正当他神思飘渺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像是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喊,紧接着,场面再度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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