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仲之沉默不语,黯然的神情在火光中变得更加难懂。令人看不清,也猜不明。没有疯狂,或者说,他很冷静。眸子中分明没有权利,也没有高位者的执着。
如此的人,却做出如此难人费解的事。
或者,曾经他也挣扎过吧。
“陈大人,我明白你说的意思。曾经我也犹豫过,只是……”
“只是什么?你们找这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无非就是为了你们那老匹夫一个人的愿望!居然敢凭一已之私置皇上于死地,难道不知道北宛江山需要不是血脉,而是一代有为的君王?就算那人不姓慕容,他却守住了十余年前岌岌可危的北宛。如今百姓好不容易过点太平的日子,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肖仲之叹了一声,缓缓步近牢前。
他的眸子幽深,缓缓地道出了缘由:“皇上……慕容景本姓司马,是南蛮的大王子。按照南蛮的祖先的规矩,帝位也非他莫属。将来他带着北宛归顺南蛮……那么北宛就会从此改姓司马。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将北宛划入南蛮的。
再有一个疑点,北宛历来要向南蛮进贡,慕容景去了一趟南蛮,他回来后我国即不需再进贡,为的是什么?就是要得到我们北宛的从臣的信任。十余年来,慢慢的将并吞我们整个北宛。大丈夫不能因为一时的安乐就断送事个国家。”
“肖仲之,我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有好隐瞒的,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也会死在邯城的衙门。”陈守冷笑,他实在不想和姓肖的人多费口舌,但是,他替慕容景感到委屈,恨道:
“告诉你一件事,当年南蛮取消进贡的事,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父亲在场,他生前亲口说过,北宛不再需要进贡是因为一场赌局,是皇上以性命换来的,那一场赌局若输了,他就会死在南蛮。所以我一直尊重父亲的遗命,誓死效忠皇上。有生之年,绝不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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