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确实更多的是为你解围,让韦氏忌惮不好对你下重手。现在我再提一次,如果江宁郡主不嫌弃,今后我们便父女相称了。我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时常有些遗憾,希望江宁郡主成全老夫一个奢望。”萧穆的嗓音并没有因为说出的内容而变得温和,依旧是有些生冷的语气,就像给下属布置作战任务一般。李媛听在耳中怪怪的,这是同意了吧,而且,是坚定的和她站在一起,不怕连累,不怕猜忌。这对于统兵大将来说,很难。
“是,义父。”生涩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只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李媛跪下磕头。
“唉,好女儿。”萧穆待她三拜结束,扶她起来。
“大战在即,一切从简,只能委屈你了。你是要明日上路吗?”萧穆按捺下有些激动的心绪,强行回归到正事上来。
“是,还请义父派一队人马给我,防止意外。”
“好说,万事小心,待我手书一封,你拿给相王,你我两人的面子,或许他愿意完璧归赵。”
“还是义父想的周到。”李媛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多一重保障也好。
商量妥当,李媛自去休息。萧穆还要多筹划一番,毕竟,这一仗不好打。
吉若的真正力量还没有使出来,他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呈现呢?萧穆看着舆图,沉思起来。
北方萧穆面对着敌方的大军压境,南方的京城也不轻松。因为相王大军同样压过来了。朝中武将多在各地值守,调动需要时间,但即便来了也不一定是武家军的对手。幸好还有一个原泰在,收拢了各州府调集过来的散兵,堪堪挡住相王前锋的南下脚步。一面向京城要求增援,一边写信回西北。
只是没料到西北同样胶着在战局中无力自拔。原奎毕竟年纪大些了,有了老年人特有的固执。加上原泰的崛起让他放松了心神,在统兵调度上有些脱节滞后,对上灵活多变的马匪联军便有些抓不着要领。手下将领的劝诫他也听不进去,结果就是阿木尔罕调出几组精兵不停袭扰,让他顾前顾不得后。空有大批精兵在手,被人牵着鼻子打着走。
原泰的信件收到了,但原奎置之不理。他憋着气一定要肃清西北再入关,同时回信给原泰,暗示他力不可使全,相王毕竟曾经对他手下留情……
原泰收到信气的差点破口大骂,只碍于写信人是自己亲爹才没有。京城方面,各地援军或者推脱路远或者只来了虾兵蟹将不多的人,让韦氏一党失望之余真的是开骂了。
无奈之际,韦斌上书刘庆,要求调北境十五万大军中的十万南下平叛。
考虑到刘庆的死板,韦斌没有提前呈上去,而是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直接读了出来。一时,除了他义愤填膺的朗读声,大殿寂寂无言。
刘庆听他读完,将御案上一本折子拿给他看。
韦斌看的脸色忽而青,忽而白,看完重重合在一起道:“皇上,臣是忠心为皇上考虑的,待京城危急接触,再北去抗击北历也来得及啊!”
北历兵临城下,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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