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忠一见季恩的面,也不管还有客人在场,当下摆出大哥的架势,厉声道:“二弟,你我乃是亲兄弟,有这样的事你不像和兄长商议,反倒便宜了外人,是何道理!你不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难道也不把母亲放在眼里吗!”
不孝的大帽子压下来,看你服不服软!
季恩苦笑,亲兄弟?亲兄弟分家的时候让他几乎干干净净的出门?亲兄弟在他需要金银疏通关系上门求助的时候嗤之以鼻?亲兄弟在外面放出话去:他若能得到知州的位子,我这个‘季’字就倒过来写?
季恩不想在黄爷面前太过没面子,压低声音道:“大哥,我们进去说。”
季忠以为这是示弱,得意洋洋走进去。黄爷也要进去,季恩道:“让黄爷看笑话了,但这件事,还是本官关起门来自己处理为好。”
黄爷也不是热心过度之人,闻言点点头,走了。
季恩走进书房,季忠已经大咧咧坐在了他惯坐的椅子上。
“大哥亲自过来探望,季恩不胜感激,但大哥方才说的话,恕季恩不明白,还请大哥明示”
季忠冷笑道:“还装糊涂!你跟奸商勾结,买官卖地,挖掘银矿,现在全安庆就没有不知道的!”
季忠面色不变:“季恩能升任戈州知州,是知府大人提携。大哥慎言,难道你说知府大人受贿了!”
那是肯定的!但不能说。
季忠又道:“你如何得了官位暂且不说,这戈州银矿你一早便知道是吧?不然那块地怎的这么快就挖出了银矿!”
“这个就不知了。大哥知道,愚弟之前不曾在戈州任职。”
“你肯定知道,我都打听清楚了,还有四妹夫,是一起来的。”季忠仿佛拿到什么证据一般。
季恩好笑:“那买地的客商确实是四妹夫引见的相熟的商户,这有什么问题?”
“你们之间定然有勾结!难怪你一穷二白就突然升了官,定然是他们助你了吧!然后你官商勾结,把银矿便宜卖给他们,你们坐地分赃!”
这样说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但,跟他有关系吗?
“大哥,你不辞辛劳老远跑来,就是来指责我的吗?我倒不知大哥是如此公正廉明之人。大哥若有真凭实据,大可向知府大人或者更上面的大人检举,我忙了一天很累,熟不奉陪了!”
“站住!”季忠见他要走,隐隐感觉这二弟脾气渐长,不是那么好拿捏了。几步走过去道:“一家人何必闹得你死我活。你肯分一杯羹给四妹夫,为何不能给大哥一份?一笔写不出两个季字,你孝敬了母亲,母亲自然会看顾与你,来日官场之上,也多了人照拂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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