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刺骨的寒意透过衣衫,让骑在马上的周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管他再怎么不情愿,李秀宁的三千骑兵还是开拔了。也许是为防止走漏消息,除了重伤昏迷的周强被留在村落内照料外,还能行
动的王海和木鱼都被李秀宁带在了行军的队列中间。
“用区区三千人马攻伐长安,真不知道李秀宁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是准备把师尊你绑在最前面,然后要挟守城军队开门?”
木鱼搓着被冻僵的脸颊,轻声嘀咕看向周成。周成翻个白眼,懒得答话。这小徒弟聪明归聪明,但阅历毕竟太浅。李秀宁敢用三千骑兵突袭长安,可能没有依仗吗?不可能!要知道,在大雪纷扬的凛冬行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迷失方向,冻死
冻伤,亦或者被人偷袭,那都是家常便饭。
而任何一种情况的发生,都有可能引来连锁反应,最终让整只军队崩溃。
所以,李秀宁敢来,而且还敢堂而皇之在不到长安二十里的村落休息整夜,最大的可能,就是长安内部出现了叛徒。
要知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
长安城也许算不上固若金汤,但两万守军加上百万基数的民众,却也绝非区区三千人所能攻下。
“坑爹啊!”
就在周成暗暗叹息,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大隋时,驻扎在长安外城的大隋军营,也在无声无息的进行着一轮轮权力更迭。
先是那些没有派系的郎将,偏将,他们无一例外接到了来自留守府的橄榄枝,当然,如果是以前,这种明目张胆的拉拢,手握兵权的他们大可以直接忽视。但如今,情况不同了。祁蓉、卓群、杨扶苏的死,让错综复杂互有牵制的驻军局势,彻底变成一家独大。所以,在不知道杨成威已经被干掉的情况下,这些没有靠山的将军们,自然不敢在向以前那样无视堂堂长安留守的“善意”
。
然后便是杨扶苏,卓群留在军中的势力。
他们无一例外被迅速清洗掉了,过程相当简单粗暴,杨成威在出城前,便以各种理由将这些人骗出军营,而后,杀手出动,十几个将官直接在长安的各个角落里,不明不白的变成了死尸。最后,便是祁家在军中的死忠。因为他们往往身居高位,手握权柄极大,而且从上到下影响力颇强,故而面对这些人,杨成威原本打算是拉拢分化,许以重利,继而各个击破,逐步蚕食,可谁想他帅没过
三秒就被赵灵一记铁轮送上西天?看着乔装打扮,面无表情端坐在营帐内的李神通,张全的眉头不由皱成川字,“神通兄,未免走漏风声,留守昨日连夜出城追击那秘闻司大夫,如今尚未归来,你看可否将举事时间推后几日,待大局安定再
行……”
“不可能!屈突通兵强马壮,为人又老奸巨猾,此次闪击长安之策,某等已是兵行险着,若今日不拿下长安,等他回过味来,恐怕很快就会挥师而返。”
李神通摇头道:“还有,如果不出所料,清晨之时,我军兵马已经开始向长安进发了,虽说如今大雪封路,途中难见人踪,但也不可能完全避人耳目。所以成败在此一举,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神通兄你这是要逼死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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