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断、刀折、残肢碎肉漫天飞舞。
千余具装骑兵,只用短短几十个呼吸,便将叛军的万人中军凿了个对穿。战旗不断落下,继而被马蹄踩踏的支离破碎。混乱中,无数叛军士卒被长槊挑起,又惨叫着被远远甩出。大隋,原本就是汉家儿郎具装骑兵发展的巅峰时代。虽然杨广三征高句丽时,十万具装骑兵因为地形和天气的原因,永远埋骨在那片黑山白水之地,但这并不能代表具装骑兵孱弱,恰恰相反,在平原上,
大隋训练有素的具装骑兵,完全就是步卒和战阵的噩梦,是碾压一切的杀神。
只可惜,那十万具装,已是大隋倾全国之力打造而成,当他们随着三征高句丽失败而消失后,具装骑兵已然难成规模,否则,区区十八路反贼又何足道哉?
屈突通捋着花白胡须,眼中满是惋惜。
而这时,战事成败基本已成定居。
一千具装骑兵的出现,让摇摇欲坠的叛贼中军开始分崩离析,加上左右两翼全面溃退,大隋兵马成包围之势扼住了西北方向退路,全歼对方,也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王朗,带本部亲兵督战,伤而无力者不杀,弃器投降者不杀,若有违令者,军法处置。”屈突通深吸口气,看向身边带甲青年。
“喏!”青年抱了抱拳,没有任何犹豫,挥手便带着百余亲卫翻身上马,于战场间驰去。
他跟随屈突通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将军内心里的悲天悯人。
叛贼,固然可恶。但诛杀首恶后,实没有必要再赶尽杀绝。毕竟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帝国的百姓。如果不是天灾人祸被逼无奈,又岂会放下锄头拿起刀枪?
“老将军此举怕是不妥吧?”
中年文官皱了皱眉,“虽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让亲卫上阵,您的安全,又如何守护?万一有贼人破釜沉舟,来个斩将夺旗……”
“没有万一,而是肯定。”
屈突通淡淡道:“李秀宁此女,足智多谋,统军有方,短短时日便能在长安之地兴起这般风雨,又岂会败的这么简单?所以,本将军断定,她会前来突袭。”
“这……”中年文官脸色一变,“老将军既已知道,为何还将贴身亲卫派出?”
“留守稍安勿躁。”
屈突通摇摇头,“本将军派出亲卫,其一是为督查战场,免得杀戮过重,白白损耗我大隋国力,其二也未尝没有引蛇出洞的意思。”
“引蛇出洞?”“本将军的斥候小队,向来精于探查之事,他们没有任何发现,只能说明对方隐藏在暗处的兵马很少,也许连百人都没有。这点捉襟见肘的兵力,就算人人可以以一当十,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不出则已,
一旦出现,呵呵……”
屈突通冷笑两声,却是话音才落,远处就突然传来了喊杀之声。
两人侧目看去,就见正东方向,约莫二十骑从密林中悍然冲出。黑马,黑甲,黑色披风。没有骑兵惯用的长槊,他们的武器,是类似于斩马刀的双剑。半丈长的剑身,反射着盈盈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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