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竟是与陈子岩与叶叶傲天同行,高大嫂拍了拍大腿,笑道,“哟,大妹子现在竟然在陈氏商行里做事?不得了啊!小小年纪,竟能得到陈东家的赏识。看来嫂子当初是看走眼了。”
陈子岩亦步上前来,看了看商娇,又打量了一下安思予,俯身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商娇点头,“之前我刚到京城之时,便是托的高大嫂帮我租的房子。而这位是……”她拉了拉安思予,笑着对陈子岩道,“安思予安大哥,就是我现在租的房子的房东的儿子。”
商娇的话未经思索冲口而出,但闻得她的话,陈子岩的眉头不由轻轻皱了皱。
“房东的儿子?”
叶傲天一听,也觉出了几分不妥,行上前来,指了指安思予,又指指商娇,“这么说,你现在和这位安……安兄弟住在一起?”
商娇还来不及答话,陈子岩面色淡淡地喝了一声:“叶管事!”
叶傲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倏地闭了嘴。
陈子岩已转过头去,面色带笑地向高大嫂道:“高大嫂子,你说的铺子在哪里?先引我们去看看罢。”
高大嫂察颜观色,已觉出场面有几分尴尬,而这种尴尬,间或她还夹杂其中,自是巴不得结束这个谈话,立刻热情引了陈子岩与叶天澜向前行去,并介绍起铺子的情况来,趁机便将话题错了开去。
安思予本就腿伤刚癒,本不能走得太快。于是便慢慢跟在众人身后。
商娇根本没有注意刚刚的状况,走了几步,回头见安思予落在自己后面,便又笑着折转回来,与他同行。
“安大哥,你怎么会有这里呀?还是跟高大嫂在一起。”她笑着问安思予道。
安思予从方才开始,便一径地沉默着。听商娇问他,方才扬起一抹笑,“前些日子高大嫂来家中取衣,看到我腿伤痊愈了,便询问起我以后的出路。我娘正发愁这件事,高大嫂便建议我可以去他们牙行先上上工,学学如何做生意。毕竟……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靠着娘亲帮人做工养活。
所以我便去了牙行,先跟着高大嫂见见客人,熟悉一些事务。其实我都上工几日了,只是你一直早出晚归,便没有告诉你。”
商娇闻言,有些自责地敲敲自己的头,“哎呀,都怪我,这些日子总在忙着商行事务忙晕头了,竟连你找到事情做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真是对不起!”
安思予伸手拿下她敲打自己头的手,温笑道,“不怪你。你茶行事情多,我想你也是想尽快上手适应自己的事情,故也嘱了常喜和我娘,大家都没告诉你罢了。”
饶是安思予如此说,但商娇心里还是颇有些过意不去。
“这么大的喜事,我不知道便罢了,但我既然知道了,便总得庆祝庆祝……”
说到这里,她低头想了想,眼前一亮,道,“不若这样吧,今天晚上我早点下工,再让安大娘和常喜做几道菜,我们大家为你庆祝庆祝,好不好?”
安思予想了想,点点头,“好。”虽然表情仍是淡淡,但眼里却蕴出了笑意。
“那就这么说定喽!”见他答应,商娇心里也由衷地为他高兴,扬扬右手的小拇指,“那我们拉个勾!今天晚上不见不散!”
安思予的笑顿时变得颇有些无奈,但仍从善如流地伸出右手的小拇指,环住商娇的,“嗯,说定了。”
“商娇!”
已行远处的陈子岩发觉商娇未跟上来,回过身来却正好看到二人手指相环,相视而笑的一幕,不知为何,竟冲着商娇便是一声厉喝,语气前所未有的凌厉。
商娇猛地醒悟过来,自己在上班时间,竟然当了老板的面和别人闲聊,当真是不拿老板当干部了!
赶忙应了陈子岩一声,商娇提起裙袂飞快地向他跑去。
跑着跑着,她脚步一顿,趁着陈子岩又被高大嫂缠住说话,无暇他顾之机,又转回身飞奔向安思予。
安思予眼看着商娇转身重又奔向自己,正不明其意,商娇已又在自己面前站定。
“安大哥,给。”
她向他摊出左手,但见一张已被揉皱的油纸里,放着一颗青青的,圆圆的果脯。
“这是蜜渍的青果,”她向他咧嘴笑着,拉着他的手,将油纸放在他手心里。
“天气热,吃这个可以生津解渴。可惜,被我吃得只剩这一颗了,你莫要嫌弃!”
说完,她又转回头,作贼似的看了看陈子岩的方向,确定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才吐了吐舌头,向陈子岩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安思予摊开手,看着掌心里,沾染了她手指温度的油纸,轻轻拈起那颗圆圆的青果,将它含入口中。
甜甜的感觉,立刻在嘴中化开,沁入心扉。思予看着商娇飞奔的身影,那翻飞的裙角,就像一只翩跹的蝴蝶……
摊开手,看着掌心里,沾染了她手指温度的油纸,轻轻拈起那颗圆圆的青果,将它含入口中。
甜甜的感觉,立刻在嘴中化开,沁入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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