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千绝的眉头蓦然挑起,显然是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今儿要走了,反倒一个个来找她,莫名其妙的,闻人千绝慵懒地靠在了床边,她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东西,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此刻,倒是闲着没事,可以陪阿茶掰扯个明白。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有话说明白。”闻人千绝双手环绕,刀锋般的眉眼冷然若雪。
阿茶死死攥着手里的茶杯,蓦然扬眸,有那么几分倔强的意思:“闻人千绝,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只想问你一句,他对你的好,你当真看不见?”
闻人千绝一怔……
她说的是谁?
能让阿茶如此激动的,本该是说百里夙夜的,可最近,闻人千绝跟百里夙夜的接触,少之又少。
就算是从蛊族圣山上回来,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了……
刚刚来过的欧阳君诺。
阿茶看到她眸子里的疑惑,更是气愤交加,那人手上月牙形的伤痕不知道有多痛!蛊族的毒中,情毒的疼痛居首!
而这个女人,还一脸无辜的样子,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双手死死攥着杯子,强忍着将一杯子的茶水泼到闻人千绝脸上的冲动!只要力道再大一点,都能把杯子给捏碎了!
闻人千绝慵懒地起身,淡淡走到了阿茶的身边,一手撑着她背后的墙壁,一对儿眸子邪气非凡,她痞气地挑唇,另一只手,挑起了阿茶的下巴:“小姑娘,不要妄图挑战我的耐心。”
她的眸子对着她手中的杯子一扫:“也最好不要想着对我动手,对你,没好处的。”
那种强大的气场让阿茶猛然一震。
随后,下巴尖还在闻人千绝的手里,被人挑起,强迫她看向了自己:“阿茶,你究竟想说什么?”
替欧阳君诺来打抱不平?这姑娘,管的未免也太宽了。
闻人千绝原本还挺喜欢她那股天不怕地不怕追求心爱的人的劲儿,起码坦坦荡荡,对谁都不藏着掖着。
可如果多管闲事,就另说了。
阿茶心早已冷透,看向了闻人千绝:“闻人千绝,你是个没长心的。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看不到他的好!”
说罢,奋力挣脱开来,摔门就走了。
“啧啧,少年人脾气就是大。”闻人千绝淡淡地耸肩,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赤炎却陷入了思索,奇怪,难道她是专门跑来说欧阳君诺的?
闻人千绝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联系了刚才欧阳君诺的所作所为,加上赤炎所说的话,心里直指了一个目标:欧阳君诺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
可,一旦这个念头被挖掘出来,过去的种种就像是滔滔不绝的江水一般,在脑中自动匹配。
欧阳君诺在商业场上无情无心。温润的笑容下,是一颗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铁石心肠。
却唯独在她的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了自己的利益。
确实叫人怀疑……
他们离开蛊族的时候,是楼雁怀将他们带出去的,阿茶没有来,说已经到了鬼城那边等待他们。
欧阳君诺还如往常一般,长衫疏淡,越看越好看的容颜,一只镜片倒映着波光潋滟水面。
“都准备好了吗?”
楼雁怀明艳一如往常。
“嗯。”闻人千绝慵懒地颔首。
百里夙夜没有出声,玄色的衣衫飘摇不定,而身影却岿然不动。仿佛一座山。
“那就好,跟我来吧。”楼雁怀在前边带路,他们怎么来的,也怎么离开了。闻人千绝最后的回望,看向了蛊族圣上那边,如果可能,真希望蛊后永远也不要醒来。
或者醒来后,忘记了冰棺的一切吧……
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就在她们离开蛊族的时候,蛊后从睡梦中醒来了。
看到了眼前的一切,无神的眼眸顿了一顿,然后朝着冰棺的方向爬去,周围都是尚未消融的冰碴子,戳得她的身上到处都伤口。
爬了一路,鲜血淋漓了一路……
最后爬到了冰棺下面,前面,本该悬浮的冰棺的位置,空无一物。
地上,有一层散落的飞灰,还没有被完全吹走的……
“啊——”蛊后猛然扬起了头,长发四散,犹如披发的厉鬼一般,伤心的声音让整个圣山的飞禽走兽都震惊了!
那是……蛊后吗?
眼泪,从她的眼里坠落,蛊后抚摸着地上的飞灰,手指都在颤抖。
怎么会……
“修……怎么会……”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长久以来执着的信念一旦被毁,比什么都让她更加难受。
趴在地上默默地哭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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