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下那层官服大多什么都不是,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分明就是指责他位高权重,强压别人。闻人严忍着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你说。”
“若是单单问一句,人家说了不是,就否认了一切,那也太好办案了吧?当年你们问白家的时候,白家可有人承认过?还不是一样将白盛落各种酷刑伺候?”
闻人千绝散漫地将这一切娓娓道来,让周围的围观人自己心里有一杆秤。有的时候,他们说的话,是会有作用的。
她的目光落到了叶秦风的身上:“人不是你杀的。是不是她杀的?”她的手指,指向了月迷情的那具干尸。
叶秦风的表情没有变化:“是。”
他不是弄虚作假的人,赢便是赢,输便是输。不会当堂说没做过的事情,做过的,也承认。
“你有没有起到一个帮凶的作用?”闻人千绝挑眉,字字清澈,继续问了下去。
叶秦风话不多,继续应声:“是。”
闻人千绝唇线上挑,刀锋般的眉眼凛然朝着上面看去,直视闻人严的那双老眼:“丞相,还有什么要审的么?人证物证都有,不信还可以叫仵作当场来认!连凶手都已认罪!”
她咄咄逼人,不给闻人严一点余地,直接说道:“判吧。”
周围的人都鼓噪起来:“判啊!”
“还等什么!我家老三就是被这个女妖精杀死的!”
“白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然是这个女妖精作祟!”
闻人严死死地握拳,仍然在强撑道:“这件事情,已经破案了。现在横生出来一个凶手,老夫看来,得慢慢查!”
只要时间,只要有这个机会,他们就仍然可以做手脚。
闻人千绝目光炯炯,冷笑道:“白盛落就算真的想吃人,要吃什么样的人没有?以白家的关系,买来的奴仆,天牢里的罪犯,何苦上街随便杀?”
这么一说,心里透亮的人就都明白过来了。
是啊!
白盛落就算真的想吃人心,什么样的人心没有?何况当初那碗人血,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连心的影子都没见到……
“大人,判吧。”闻人千绝笑意盈盈,风华绝代,她身上的那股气势,让人只想臣服!一点别的都想不了!
闻人严很害怕,纵横官场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打得措手不及。仿佛一觉醒来,铺天盖地的,都逼着他下同一个结论。
他看出来了,闻人千绝是有备而来。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毫无纰漏!
好不容易弄倒了白家,若是承认了这是个错案,在皇上那里,他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肩头上,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落下。
是闻人雪汐,仿佛在那一刻给了他巨大的力量。
只听闻人雪汐柔柔地开口:“那位戴面纱的姑娘,能把面纱摘下来让我们看看么?一个姑娘家,能擒获这么厉害的凶手,实属不易。”
闻人雪汐的眼睛很尖,她就觉得戴着面纱的少女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她说不出来,不过,那差不多就是突破口了!
这么一说,众人才把目光放在了白盛落的身上。是啊,看她身量不高,身子瘦弱,怎么才能抓到这么可怕的凶手?
“不好意思。不能。”闻人千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闻人雪汐目光一冷,随即知道了,确实有问题!立刻死死地抓住这点不放了:“身为大英雄,居然不肯摘下面纱。难道说,这件案子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三言两语之间,就让一切重新扑朔迷离了起来。
闻人千绝笑靥如花:“闻人二小姐,听说,一般看人就像是照镜子,我看你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你居然用这种龌龊心思去无端猜疑别人,这,不好吧?”
裴远歌大汗,这女人,在骂别人的同时还把自己给夸了,有这么不要脸的么?
闻人千绝毫不在乎,邪肆地盯紧了闻人雪汐。
闻人雪汐款款走了下来,落落大方的神色丝毫不变,面对着白盛落,只是道:“姑娘,你别怕。凶手能抓大家都很高兴。大家也只想瞻仰一下大英雄的样子,你这样……让大家都很奇怪啊。”
白盛落不说话,只是看着闻人雪汐那副装出来的样子,手指狠狠地握起,只要一下,就能贯穿她的头颅,让她那张漂亮的嘴,再也无法颠倒是非。
眼看就要忍不住了。
身子忽然被一个人揽住。
是裴远歌,他风流的笑意里多了几分温柔:“这个,还真不行。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裴家的规矩,新娘过门前,不可以被人看到的。”
闻人千绝想击掌,从来没觉得裴远歌这么爷们过。
闻人雪汐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一顶黑色的轿子落在了衙门口,一道玄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下来,二话不说揽住了闻人千绝,绝美的容颜让别人都说不出话来,他却开口,声音铮然好听:“怎么还没回?”
那声音,说不出的宠溺!
闻人千绝耸耸肩,看向了闻人严:“没办法,这么简单的案子,大人仍然不给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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