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浴室门口敲着让他出来,不知道她有洁癖么?家里她的卫生间谁都不敢进的。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聿峥根本不理会她,洗完澡,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出来时只简单裹了一条浴巾,肌理分明的身材,水滴还没干。
北云晚先是冷脸瞪着他出来,看了几秒才把视线从他未穿衣服的身上移开。
聿峥随手擦了几下头发,毛巾扔回浴室,总算一身清爽,看了她,“电话为什么关机。”
她第一件事就是进卫生间,想把里边收拾干净,他用过的全都得扔,可是刚踏进去一步,又退了出来,干脆让家政来弄吧。
回头笑了笑,“我有义务要为你二十四小时开机么?”
不等聿峥说话,她走过去拉开窗帘,然后站在窗户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聿峥,我是不是之前说的不够清楚?我现在对你已经没心思了,你让我清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吗?”
“上上一次是因为你受伤,我没把你直接扫地出门;上一次是因为我喝醉了,所以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的,现在清楚了,你能走了吗?”
她一直都很清楚他们不可能,只是那几年不成熟,天真的坚持着,过了二十就很能明白一些事,她确确实实配不上他。
聿峥目光幽冷,没见得什么表情,只是盯着她,“你跟那个男人做了?”
北云晚怔怔的看了他两秒,然后皱起眉,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个。
撇过视线:“跟你没关系。”
他已经迈步到她跟前,骨子里散发的冰冷让人喘不过气,但是她想挪步已经被他伸手拦了回去。
抬起头,看了他,反而笑了笑,“我从来缺不得男人,你不知道么?”
他一张脸越见冰冷,薄唇抿得成了一条线。
“北云馥去了滨城,你该去那儿找,来我这儿是迷路了吧?”她淡笑着说完,还转手从睡衣兜里拿出手机,“我帮你拨电话找她?”
聿峥一言不发,拿了她的手机扔到一旁,“回答我的问题。”
北云晚目光从被摔走的手机收回来,没了笑意,冷冷的看着他,“聿峥,聿大少爷,麻烦你记清楚,北云馥才是你女朋友,你想问什么问她去,你有什么身份来问我?”
那段时间,他们俩谁也没松口说是彼此的男女朋友,但所有眼里,他们都在一起了,尤其北云馥,史无前例的主动和粘人。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原因慢慢又变得冷淡,北云晚不想知道。
聿峥终于低着声,目光压抑,“我为什么跟她在一起你不清楚么!”
她笑着,“我该清楚么?”
末了又摇头,“你们最近好像关系也不怎么样,所以才有空找我吧?没关系,以她的功力,没多久你们会恩爱如初的,所以你现在最好别跟我有什么,免得到时候她说我插足,不要脸勾引你。”
说完她好像也想起了什么。
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包,又看了他,“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哦,问我有没有跟我男朋友上床?”她连笑都变得魅惑了,点着他的肩顺便从他面前走开,道:“这不是废话么,像我这样什么都不缺的人,男朋友作用就那么一个。”
走了两步,她回头看了他,依旧笑着,然后拿着自己的包折回来。
仰脸看他,“你是看到我房间里的避孕套了吧?我走到时候好像没打扫。”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几个零散的套,“我这儿还有呢,可能今晚就用,这样你不会再问了吧?”
话将将说完,她拿着套的手腕被他死死捏住,疼得她直拧眉。
“你要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很疼,但她笑了笑,“你好像管不着。”
手腕被狠狠松开,另一手上的包也被他扔掉,转眼将她整个人重重压到窗户边,那眼神淬了冰的锋利。
男人的吻很狠,她躲不开,贝齿咬下去,尝了一嘴的腥甜,他依旧不肯松开。
她试过把力道用在他之前受伤的地方,也不肯送。
直到他将她扔到床上,甚至捡了刚刚散落在地的避孕套,北云晚才惊恐的看了他,“你要干什么?”
聿峥是很冷,但他很少发脾气,也很少见他真的跟现在这么暴戾。
“你带着它不是要用的么?”他冷冷的一句。
吻封唇,动作并不太温柔的去扯她的睡衣,那一刻她才疯了似的挣扎,一巴掌不偏不倚扇在他脸上。
卧室里彻底安静了。
“我爱过你有错吗?”她红着眼,“谁准许你这样侮辱我!”
聿峥目光落在她脸上,脑子里的狂热过后眸底也沉了下来。
“从你跟北云馥在一起,从你跟她一起回我家,我就对你没心思了。”她幽幽的道,“滚。”
北云晚一直都很强势,喜欢了就争取,不喜欢了扔掉,但是玩具和人不一样,扔掉聿峥她扔得最艰难。
可她一直都记得家里人的态度,她什么都可以争,唯独北云馥的东西不能,家里人再宠她,她也是收养的,之所以盛宠不衰,是她那么懂事,那么有分寸,从不会和北云馥正面冲突。
父母也根本不知道,她跟北云馥疏远,就是从聿峥开始的,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去抢。
聿峥握了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
“我不强人所难。”他低眉,一瞬不移,“就这一次,你说清楚,我不再打扰你。”
她看了许久,眼圈逐渐深红,终究闭了眼,“不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她身上下去,她没有睁眼,听着他去了浴室,又出来,没有只言片语。
很久之后,卧室门关上,只剩她自己。
聿峥,是让她长这么大放下架子、不顾尊严去缠过的人,也是她花了所有勇气也克服不了懦弱必须放弃的人。
她太了解北云馥,她若真的找了聿峥,以后她北云晚就真的只能是个孤儿,这样的女人能进聿家的门么?所以她没必要折磨几个人一起受罪。
…。
追求高效率的吻安在一周之内拖着一帮人把电影弄好,等待审片,但是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了?”见她连吃饭都皱着眉,宫池奕干脆把她抱到腿上,跟他吃一碗。
白嫂低着头退下去了。
吻安眉心皱着,知道他的SUK很厉害,但没有娱乐圈业务,也帮不上忙,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低眉,嗓音淡淡又透着力度:“我会有很多方法让你跟我谈心的,要试试?”
最近他几乎都忙着跟东里简谈事,能跟她在家吃饭的时间并不多。
放下餐具,他已经勾住她的脸吻下来。
他那么高大,吻安被轻易托起来,一路吻着,三两步抵进客厅的沙发,他低眉看着她,嗓音略见低哑,“你自己说,还是我动腿让你说?”
那她还是选择老实交代较为明智。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被吻着,说得断断续续,只得双手撑在他胸口,“电影审核好像很难过,我开拍之后,新的审核制度才出来的。”
所以难免会有些被卡的地方。
就这么一件事?宫池奕狐疑的看着她。
“看来,你当真觉得我这个丈夫只能在床上有点用?”他低低的睨着她,嗓音迷人也危险。
吻安笑了笑,摇头,“不敢,池公子顶天立地,神通广大,只是……我不太想麻烦你。”
就算是当初结婚对他耍手段这种事她都自己来,可见她很喜欢凡事靠自己,求别人总要还的。
男人低低的笑,声音越见低哑,“神通广大不敢当,顶天立地倒是真,怕麻烦我没什么可以还的,就先把我这顶天立地解决了?”
说着话的脸是一本正经的,一双冷魅的眸子却邪肆着,要她帮忙解决的‘顶天立地’不安分的蹭着她。
吻安以前时常一副熟女的老练和魅惑,但是在他面前只能甘拜下风。
咳了咳,“我觉得……先把晚饭吃完?”她提议道。
宫池奕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先吃什么都是一样,不如先吃你?”
……晚餐注定被遗弃。
不过事后,心情大好的三少乐此不疲的给她做夜宵,嘴上说‘吃夜宵不好’,手里没停过。
后来几天,吻安不知道宫池奕有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说过一次让她放心。
不过两天后他也问过她,“为什么怕审核过不了?”
她说:“因为那是我爷爷的故事。”
涉及上一辈的一些背景,偶尔怕触及政界的东西分寸没把握好。
宫池奕只点了点头,没再细问,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她非要赶着弄出来给顾老看。
他问过一次之后的第三天,回来宫池奕就轻描淡写的看着刚出浴的她,道:“初审过了。”
她只是惊喜了一下,而后慷慨过去吻了一下他下巴。
男人蹙眉看着她,“就这样?”
吻安裹了裹浴巾,“……我先换衣服,一会儿帮你泡茶?”
身体被他拥过去,俯首落吻:“不用穿了,脱着麻烦。”
……她还能说什么?
十一月,一定是三少开荒劈地、耍流氓吉月。
也是十一月中旬,吻安在一天下午接到晚晚的电话。
“你声音怎么回事?”她放下手中的书,一下子皱了眉。
听到她满满的担心,北云晚没出息的鼻子就酸了,“你忙不忙啊?”
“你要是有事,我一百个忙也过去陪你。”吻安一点都不开玩笑,“你不是在荣京么?找到线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难。”
“你是不是大白天喝酒了?”吻安狐疑着,又肯定着,“只知道说我,你自己都照顾不好……”
北云晚在那头说了句:“先前,聿峥找过我。”
这让两边都沉默了。
片刻,北云晚笑了笑,“好像这回彻底不相往来了……也好……对了,我见过那个叫沐寒声的了。”
她断断续续没着落的说,说到这里,又笑,“远远的看,没敢过去,他老婆太漂亮。”
吻安微弄眉头,“谁还能有你美?”
“我气质不如人家啊。”北云晚很坦诚的自我评价,然后道:“你要是不忙,过来陪我两天?”
不光是需要勇气去跟沐寒声碰面,而且她最近情绪不好,想找人说话。
吻安抬头,见宫池奕从书房回来,不知道拿什么,走过来吻了她。
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应下了。
果然,挂掉电话,男人挑眉望着她,“女朋友比我重要,我这日子过得有些悲哀。”
她忍不住笑,“晚晚平时天下无敌,但是一碰到聿峥就不行,等过了这一次应该就没下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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