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无比的办公大楼已经人去楼空,走廊和阶梯各处都散落着文件、书本和钥匙等等东西,看得出来人们临走时十分慌张。
楼外下着大雨,响个不停的雨声几乎掩盖住了救护车、消防车的警报声。
这场雨也许来得刚刚好,它冲走了鲜血和脏污,也把凝重的气息打散,让浮躁的世界变得凉爽。
城市就像是一面被泥水弄脏的镜子,大雨将其冲刷干净,但同时也把战后的残垣断壁、破房碎瓦清晰地映照了出来。
大楼中的电梯因为遭到破坏而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所以顾武和阿尔泰尔等人只有顺着消防通道往楼上前进。
从第二层到第四层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只不过中途顾武几人特意放慢脚步,为的是再谈一谈关于加斯科尔的事情。
阿娜丝塔和七七柊哉已经先行抵达了第四层,目前还待在第三层的顾武询问同行的爱丽丝。
“关于加斯科尔先生能力的缺陷所在,我们之前也有谈论过对吧……他的能力可以将‘犯错的结果抹消’,理论上来说是无敌的,可他既然没有选择战斗,意味着那样的能力肯定存在着某个突破点,会让他承受一定程度的风险。”
这栋楼的第三层似乎也有库房的作用,大打开的铁门里侧全都是翻到下来的柜子,各类办公用具散落一地,使得通道看起来杂乱无比。
地面上偶尔还会出现几本杂志跟香烟盒子,它们都被乱脚踩脏,变得扭曲无比。
顾武之所以选择穿过通道,不是因为他想要绕路,而是由于第三层到第四层的西侧阶梯被砸烂,所以只能够通过东侧的消防通道往上走。
虽说也可以使用能力将其打碎后飞上去,不过顾武认为没有必要,而且也可能造成二次塌方。
听完了顾武的发言,作为同盟者的爱丽丝用脚踢飞了落在地上的签名笔,在看到黑色的签名笔和墙壁发生碰撞的时候,这名少女往前多走了几步。
“我认为缺陷肯定是有的,如果没有的话就会跟顾武先生说的一样,加斯科尔大叔能够直接进行战斗,并且在无限次的‘消除错误’当中获得胜利。”
“次数……啊,对了啊,爱丽丝!就是这个!”
“发生了什么吗?难道说顾武先生想要这个口塞?”
“才不是……不过这里为什么会有口塞这种东西啊?这公司究竟是研究什么玩意儿的……”
莫非是什么面向大人的绅士公司吗?
盯着四周的道具,顾武发现其他的东西没有口塞看起来这么可疑。
不管如何,这些都不是重点,顾武听到了刚才爱丽丝的发言,他从中找到了自认为很有用的一点。
“你说‘次数’,意思就是指能力使用之后的冷却时间吧,同一个招数只能够在特定时间使用一次之类的。”
阿尔泰尔未等顾武发言,她便分析出了顾武的意思。
听着几个人的谈话,金木和艾伦由于不怎么了解加斯科尔的情报,所以不发一语的他们扮演着安静的听众。
至于弗利萨……
因为弗利萨坚持把岩桐和海丽处置掉,所以他不打算加入接下来的会议,只是告诉顾武‘如果要杀了他们可以叫我’。
与顾武这些人不同,现在的弗利萨可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之前若不是为了看看笨蛋情侣是否掌握重要情报,要不然他早就将其杀掉了。
杀伐果断也是一件好事情,不过顾武认为自己很难成为那样的角色。
“就是那样……阿尔泰尔小姐也说了,‘特定时间内可以使用特定的次数’,也就是说加斯科尔先生的‘抹消错误’这一能力无法无限次使用。”
“假设有着那样的限制好了,可即便是那样也十分棘手哦,毕竟加斯科尔大叔可以多次失败来吸收经验,而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换着法子将加斯科尔大叔不断击败,更何况对方还可以在‘抹消错误’后选择逃走。”
爱丽丝也考虑到了多种情况,总的来说就是‘加斯科尔很强’。
毕竟加斯科尔可以后悔,在这种情况下的后悔能力可是异常强大的存在。
“阿尔泰尔小姐,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可以限制住加斯科尔先生吗?”
“限制?要看是哪种程度……反正牵制是没问题,其他方面要在了解之后才有机会将其击败,现在的商谈不过是效果不大的预热罢了。”
了解之后才有击败的机会啊……
顾武想到了‘森罗万象’的一个能力,那就是第十四乐章『因果转变』,它的作用是改变因果关系,可以将自身受到的伤害转换到加害者身上。
假设这个『因果转变』不是改变伤害的因果,而是改变成败的因果,是否可以在任务失败的时候,把‘失败’这个‘果’直接转移到加斯科尔身上呢?
不,应该不行,毕竟加斯科尔之前可是被杀掉过,然后靠着能力死而复生,重新加入到了任务当中。
那么‘森罗万象’中把被造物设定归于‘无’的能力是否会有作用呢?
顾武相信这里的人都是被造物,是名为‘命运’的创造主创造出来的被造物,所以‘森罗万象’会对其产生作用。
不过具体情况要具体实践了才知道,而那个时候想必是‘共赢计划’失败,此次同盟土崩瓦解的时候。
“你们刚才提到的话题,如果敌人可以把自己的错误进行修正的话,那么只要让他成功不就行了吗?”
听完了众人的发言,金木在离开走廊、进入校方通道的现在,说出了让顾武也有些疑惑的话。
让加斯科尔成功?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和那些人是敌人对吧?如果不合作的话,为什么要让他们成功啊?”
艾伦在一边问出了众人的心里话,对此金木开始进行解释。
“将他的能力理解为‘重置失败’,可如果他做出自认为‘成功’的事情,不是无法重置了?对此我们要让其成功,而那样的成功并不会对我们带来影响,反而可以制造出破绽。”
“金木先生,听起来倒是有实施的可能性,问题是如何让对方成功而不影响到我们呢?”
“所以这个时候不要把重点放在目标身上,而是从他的同伴着手。”
金木指的想必是加斯科尔的同伴·莉迪亚。
意思是通过莉迪亚来威胁加斯科尔么?
顾武认为是一个手段,到时候可以试一试。
接下来众人通过消防通道来到了第四层,从四层楼的走廊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大雨天气。
城市被雨幕遮挡,远处的世界看起来很模糊,可近处的景色却很清晰。
哪怕是下起了大雨,也难以盖住城市的创伤,也就是那些废墟和残骸。
潮湿的空气入侵了大楼,通道中可以看到被风吹雨打湿的痕迹,温度比起早前低了很多。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或者说接近于黄昏,因此有几个没坏的路灯亮了起来,橘黄色的光芒被湿地反射,光芒被晕染在了残垣断壁之上。
收回目光的顾武往前看去,走廊尽头的右侧有一个入口,大门处于打开状态,里面还响起了轻微的碰撞声。
“顾武先生,我先和你们说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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