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逸南立即跑回倪荫身边,看到她背上还有肩膀的伤,目光紧了紧,唇微颤,想说什么,话都哽在喉间。最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迅速离开这里。
鳄鱼的头露出水平面,又慢慢下沉。
“我是死了?还是在做梦?”倪荫伏在他背上,嘴角是弯的。
骆逸南抿抿唇,喉结滑动一下,许久才哑着声音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倪荫笑了,“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
精神松懈之后,人也开始变得昏沉。双手缠紧他的脖子,脸颊贴上他的背,好想睡一觉啊。
她受了伤,在这种湿热的天气里,再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恶化!骆逸南不得不加快脚步,依着来时的记忆在林子里寻找出口。
前方是深沟,他连忙退后两步,再继续尝试找其它路。
突然,身后是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脚边掠过。
骆逸南心底一沉,慢慢转过身……
soe撑着树枝做的手杖,一手举着枪,枪口上方几缕青白色的烟。五名手下一字排开,手里端着枪,枪口全部对准两人。
骆逸南的目光倏尔变得阴沉冷冽,“soe,你和你的人,都跑不掉的。”
soe耸耸肩:“这里是缅甸,不是中国。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所以,他就更需要那批钻石了。
他的枪朝旁边示意一下:“把这女人放下来。”
倪荫隐约觉察到什么,疲惫地问:“怎么了?”
骆逸南朝她轻声道:“没事,你先睡会。”
“哦。”
应一声后,背上的人便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
骆逸南再次抬眸:“soe,你最好活着。”
soe扬眉,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你该先担心你自已吧。”
“因为,你在身上造成的伤,我会加倍讨回来的。”说完,他背着倪荫就跳下了林间深沟……
“该死!”
soe一瘸一拐地冲过去,朝着深沟不停开枪。
那道沟不足两米宽,深不见底,黑黝黝的一道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两人的影子!soe恼的一拳挥在旁边树杆上,胸口上下起伏,一脸的不甘。
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里有枪声!”
“快过去看看!”
是阿笙带人来了。
soe愤恨的又朝深沟看一眼,咬了咬牙,带着几个手下立即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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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逸南从淤泥里爬起来,四周黑漆漆的,昂起头看,头顶只有一小片光亮,他们是在沟底无疑。
再去看倪荫,她摔倒在几米远,他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荫荫?荫荫?”
倪荫眨巴下眼睛,伸手摸摸他的脸,又摸上他的下巴,刚冒出来的胡茬有点扎手。朝他咧嘴笑笑,喃喃道:“果然不是梦。”
“嗯,不是。”
骆逸南前后仔细检查,确定她身上没有新伤,他才稍稍放下心。幸好底下有这么深的淤泥,两人才无大碍。
再去看她的伤,他不禁急了眉。
“要马上找到出口才行。”
这么一跳,倪荫反而精神了些。她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直让骆逸南发毛:“怎么了?”
倪荫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开口:“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都没说想我之类的话。”
更别说热吻什么的了!
骆逸南失笑,视线落向她肩上的伤,声音很轻,没什么起伏:“看到你被折磨得就剩半条命,我只恨自已没把你保护好。”
倪荫歪头看了看他,然后一点点挪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腰,偎进他怀里:“可是,我很想你。”
骆逸南胸口一滞,想要搂紧她,注意到她背上那片伤,又忍了住。
“逸南,我可勇敢了呢。”倪荫在他怀里笑吟吟地说:“他们管我要钻石,我死都没给!我是不是很棒?”
她就像只等着向主人邀功的小狗,拼命摇着尾巴,就等着他夸她两句。
骆逸南做了个深呼吸,眸目望天,控制半天情绪才开口:“在我眼里,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你用自已的命去捍卫。”
倪荫不说话了。
过一会,她才出声:“谁说没有?你啊。”
骆逸南心头一紧,捧住她的脸,将脸上的发一缕一缕掖到耳后,低头,给了她一个小别胜新婚式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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