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基层的经验告诉李壹,要干成一件事,必须得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仅仅靠正德、李东阳是不够的,还需将谢迁、刘健、孙逢吉、杨一清这些朝廷重臣拉上战车。
刘健、谢迁、孙逢吉、杨一清四人先后到达李府门前,便看见太监高凤笑盈盈地迎了过来。
“哟!”高凤笑着上前打招呼:“我说四位大人,你们可是让老奴一通好等。”
“怎么?不是李壹李大人找我们谈事吗?”谢迁奇道。
“也是也不是!”高凤笑着,故作高深状,道:“各位大人也不要问了,赶快上车,跟着老奴走便成。”
谢迁等人再蠢,也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形了。
四人不再言语,冲高凤拱拱手弃轿上车。绝尘而去。
马车行驶了约有一柱香功夫,停在了城北一座庄院的后门。
谢迁下了马车,蓦然发现门口站着的居然是许久未曾谋面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钱通!
要有大事发生!这个念头瞬间划过谢迁的脑海。
刘健、孙逢吉、杨一清瞥见钱通,顿时面上一肃,只是拱拱手,并不多说一句,跟着高凤快步入院而去。
穿过一片曲径通幽的竹林,绕过一座假山。在抄手游廊的尽头,四人进入一间大厅。
进入大厅,只见正德笑吟吟地居中而坐,阶下两溜楠木椅上赫然坐着李东阳、李壹、孙幼才三人。
“臣等叩见皇上!”谢迁四人连忙恭请圣安。
“呵呵呵!诸位爱卿快请坐,这又不是在宫里,那些俗礼就免了吧。”正德伸手虚扶道。
众人落座后,相互拱手问侯。这时,孙幼才过给父亲见礼。
“皇上和诸位重臣在这里议事,你一个小小七品,跑来做什么?”孙逢吉不悦地训斥儿子道。
孙幼才正欲开口,却听堂上的正德笑道:“孙大人!孙主簿是朕特地请来的财神,你可不能慢待呦!”
“启奏陛下,臣有话要问李大人!”孙逢吉拱手道。
“呵呵,孙大人!这里有两个李大人,不知你所指是谁?”正德笑问。
“启奏陛下!臣指的是李壹李大人。”孙逢吉一本正经地说道。
“应该应该!老丈人问女婿天经地义!”正德忍不住打趣道。
“李壹!老夫问你,明知粮价会掉,为何还让我们几个老家伙往水里扔银子?”顿了顿,孙逢吉继续问道:“此其一,其二是为什么把幼才拖进这趟浑水里?”
李壹闻言冲正德拱拱手,转身又朝堂下众人拱手施礼,朗声道:“回岳丈大人的话,压低粮价是为了让百姓们能吃饱饭;至于让幼才兄采买粮食,则是因为他手里有钱、有船,实为采购者的不二人选。”
“此话怎讲?”杨一清也忍不住插话道。
“呵呵呵!”李东阳闻言一笑,道:“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说吧!压低粮价是为了抑制地价,地价降低租子也自然会低。诸位想一想,如果百姓们不再把全家生计押在土地上,那将是一副什么光景?”
“咝!”刘健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道:“要么大乱要么大治!此举所图甚大。”
“老大人目光如炬!”正德不禁拍案而起,道:“大乱倒不至于,大明的百姓只管挣银子,至于粮食可以由海外购买。”
“皇上!”杨一清忍不住叫道:“那些士绅手里的田地岂不是要摞荒么?”
“荒就荒了!与朝廷有何干系,他们不纳粮,盘剥佃户。操纵粮价,把朝廷的命脉攥在手里。长久下去如何得了!”正德不禁怒道。
“杨大人!”李东阳忽然插话道:“其实土地摞荒几年反而是件好事。其一、地价暴跌,让百姓们人人都能有田种;其二、增加国库税收。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谢迁闻言不禁低首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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