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豳州就这么丢了,才两天?!”梁睿把桌子上的案牍一扫而空,听着这些案牍书卷“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却一点儿都不解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舆图上的敌我形势变化。
没有人相信他的判断,所有人都以为汉军的最终目标是长安。
可是事实呢?
汉军在调转矛头,一路突破豳州,目标直指萧关后背!
一切就如同梁睿所推测的那样。
李衍,宇文盛,你们无能,你们竟然连一个豳州都守不住!
尤其是宇文盛,竟然丢下豳州先跑了,现在更是不知道带着兵马前去守西北地郡,而是转而向东北竟然奔着银州去了。
梁睿当然知道宇文盛父子在想什么,西北地郡连接萧关,如果守住了那是主持萧关战场的梁睿的功劳,而如果守不住的话,保不齐就会向他们问罪,跟何况丢了豳州本来就是有罪在身。
可是如果他们跑到了银州(今榆林)却不一样,这里向北连接河套,河套应该是杨坚在长安失守之后唯一应该还能去的地方,到时候杨坚狼狈北上,必然要经过延州(今延安)和银州,一旦掌控这两个地方,那么杨坚到时候还少不得要器重他们。
甚至在现在,河套也是杨坚仅剩下的一点儿兵马和粮草来源地,所以杨坚也不敢真的把他们父子怎么样,甚至还要好加劝勉和安慰,否则到时候他们一旦把这两个城池拱手让人,那杨坚就真的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这一对父子当真是好算计,甚至都已经算到了长安失守之后。
“将军,我们现在······”一名偏将鼓起勇气问道。
“现在能怎么办!”梁睿气冲冲的吼道。
如今萧关的局势真让人头大,安定的汉军开始集结,现在已经很清楚,这一支汉军打出了曹忠和徐德言的双旗号,显然就是曾经在西北抗击突厥的大汉西北军的主力。如果他们真的要强攻萧关的话,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而韩擒虎所部已经越过豳州,兵锋直指西北地郡,西北地那里城如其名,不过是一个豳州下属的小城罢了,而且也只有两三千乡兵把守,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关系到泾水粮道——这是通往萧关的主要粮道,恐怕连守军都不会有。
当然了,梁睿也知道这些守军实际上根本就指望不上。能够转送一下粮食就算不错的了。
一旦韩擒虎越过西北地郡,那么萧关就真的无险可守。
所以梁睿也必须要先一步采取行动了。
“留下来一万兵马守城,某把这个重任交给你,守住萧关十天。某带领剩下的兵马去西北地。”梁睿果断的说道。
相比于守城,显然野战才是更重要的,不管怎么样,梁睿都要竭尽全力在泾水河谷挡住韩擒虎的脚步,这应该是现在他维系整个西北战局的最后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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