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二十二年不到的生命中最重量的两个男人的对立中,她选得毫不犹豫。
因为几乎她连需要犹豫的理由都没有。
陆笙儿会被绑架,怎么说呢——有人会想要绑架她那简直是半个脑袋都能猜到的事情,但是她真的会被人绑走,她很意外。
他的能让看得见的软肋就那么简单的一个,总有人不甘心坐以待毙。
薄锦墨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深瞳微微一震,手便撤了下来。
喉结上下的滚动,盯着她精致的脸,吐出一个喑哑的字眼,“走。髹”
说完,手指便扣上她的手腕,又要拉着她走。
盛绾绾站着没动。
展湛冷清的声音在一边响起,“薄总,大小姐不想走。”
意思很明显,她不想走,他就不能勉强,这一句话说完的时间里,展湛已经迅速的扣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形成了某种拉锯和对峙的局面。
薄锦墨回头看着他们,低声嗤笑,“你想反悔?”
她淡淡凉凉的道,“算是吧,还是刚刚的那句话,离婚可以,股份的事情作废。”
在这个时候把股份给他,如果陆笙儿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难道能指望他对谁手下留情?看看他现在的眼神,态度。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你现在利落点跟我离,我能少做很多你不想看的受不了的事情,嗯?”
她心脏重重的蜷缩起来,甚至下意识就躲开他的视线,却被他用力的攥着,一动也不能动。
展湛反手握着她另一只手腕,此时,她无意识的握着那始终屹立在她身边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手臂,朝面前的男人露出淡笑,“那我看你还是真的不要耽误时间,赶紧去救你的陆小姐吧,晚了就不知道她会被怎么样。”
薄锦墨几乎在瞬间就松开了手,直接迈腿离去,笔直而挺拔的背影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
盛绾绾站在阶梯上,扶着展湛的手臂,脑袋隐隐作痛,
半响,她看向那已经不在了的黑色商务轿车,淡淡的道,“去医院。”
盛柏还没有醒来,盛绾绾坐在病房边的沙发上垂头出神。
她对陆笙儿被绑架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太多的感觉,既不同情担心,也不窃喜欢呼,说是姐妹,但这些年的感情本来就是寡淡得没有,何况曾经是情敌,何况如今是敌对着的立场。
她嘲讽的想,但她总归还是要担心,那男人会不会疯吧?
走出病房,她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展湛,“替我联系那个高总。”
展湛已经做好了准备,直接将手机拨通,递给了她。
盛绾绾接过手机,朝走廊的尽头慢慢的踱着步子,语调放得很客气,“高叔叔,我是绾绾。”
电话那边是个年纪跟盛柏差不多,但声线语调远没有盛柏沉稳淡定的声音,“哦,是绾绾啊,听说你爸爸病发出院了,严重不严重啊。”
“医生说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没醒来。”
“稳定下来就好,你爸爸一生大起大落,拼了大半辈子,没道理不好好享受。”
这话里的意有所指,盛绾绾自然是听出来了,中国人向来如此,尤其是在人情场上,说话喜爱隐晦不明,字字句句都是暗示。
她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刮过医院走廊白色的墙壁,她年纪不够阅历也不够,更别所对方本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盛绾绾直接的开了口,“高叔叔,我打电话给您是想问问,陆笙儿她是不是在您的手上。”
高总在那边笑了笑,意味不明的,“怎么,担心你姐姐?”
姐姐两个字说出来,分就是刻意的讽刺,或者说提醒她警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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