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清谧幽静的山林微风吹拂,鸟鸣兽吟,轻纱般的薄雾洒满了金黄,随着缕缕光芒慢慢消散,恍若半掩轻纱的美女逐渐绽放出她多姿的笑靥,妖娆而迷人。碧潭清幽,冷清澈骨,却依旧掩不住它孤芳的哀愁。流瀑飞泻,似银河垂挂,飞溅起阵阵水雾,似线似珠,哗然落下,顿时寂静无声,清幽潺潺荡漾开来,汩汩地向山涧、泥泞中浸透,滋润着整个神秘大山的丛林、花草和动植物。
碧幽深潭中,沈原微微一笑,那满是无尽尘埃的脸上流露出动人的笑容,亲和而吸引人,显得格外清秀,特别是那双眼睛闪烁着点点星芒,宛若碧蓝无尽的星空,深邃而眩目,让人不知不觉被其所吸引,渐渐迷惑在那无尽的星空中不得自拔。虽然那满颔渗出了点点胡渣,却透露出一股沧桑之感,让他妖异的俊美脸颊更显阳刚的魅力,让冷横波不由的目光微垂,双颊飞起了两团红霞,纵是见惯了无数出类拔萃的少年郎,心中从未有过异动的心也忍不住无声无息地怦怦而动,双手轻轻捻着裙角,脸上流露出娇羞不已的女儿态,如同一位初涉情场的无知少女,往日那稳重冰冷的气息完全不见了,绝美的笑靥更加倾城,宛若天仙。
沈原笑吟吟地望着冷横波轻轻颤动的柳肢,云霞般的脸庞,声音柔中而清亮:“沈某一身酸臭不堪入目,难以见人,为免冒渎姑娘,请容在下洗涤一二,还望姑娘回避。”
冷横波粉颊更加嫣红,惊慌地转过身,却又悄悄回眸窥视,躲闪的眼波朦胧如水,唇边悄然嫣然一笑,刹时姹紫嫣红,百花盛开。她慌张地又缩回头去,贝齿轻轻咬着嫣红的樱唇,眩眸不停地闪动着,纤细的柔荑轻抚着轻轻跳动的胸,感触到那激昂而拨动的心弦,不能自已!
波澜起伏,轻波荡漾,沈原双手捧着清冷的潭水洗去层层污垢,露出俊美若处子般的脸颊,如果不是颔下点点沧桑胡渣与微微波动的喉结,其美丽绝不在冷横波之下。
沈原轻解下已染成灰色污垢的白袍,赤着身子跃入潭中,如同一条干渴的鱼游进了水中,欢快地轻轻摆动,时而潜入潭底,瞬间已游曳许远,轻甩动着满头的乱发,眯着眼,任凭那珍珠般的水滴在白晰的肌肤上滑动,浅红若蛛丝般的伤痕在水中露出时隐时现,他不由得如同孩童般地笑了,嬉戏着水,在潭中不停地来回潜浮,忘却烦恼和忧伤,忘却往事点点滴滴。
碧波轻漾,荡起层层涟漪,香风馨馨,清凉的潭水洗去了无尽的尘埃和污垢,却无法洗去心灵的创伤和痛苦。轻轻地一声叹息,沈原微微晃晃头,想甩去尘世间的一切纷扰,牵肠连心,却抹不去稚儿哀痛的脸庞。轻轻地闭上双眼,沈原甩甩湿漉漉的长发,心中暗暗长叹:小纯,不管前面的路是生是死,爹一定会找到灵药让你活下去,那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浮出水面,他正缓缓地回过头去,却自满潭飞溅的水雾中飘遥而来一位仙子,乌发迎风飞舞,绝色倾城的脸颊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显得分外妖娆,宛若洛神出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此等绝色倾城的容貌便是沈原看尽美色,也亦是心驰神往,那凌波微步,袜底生尘的姿态,那姣如朝霞,纯洁如芙蓉,风华绝代的气质扑面而来,触手可及。冷澈寒潭掩不住她的冰肌玉骨,水雾寒霜拂不去她的天香国色,香荑如蛇般轻轻地搂住了他有胸膛,香肌玉骨缓缓地贴在他的身体上,似乎他们是那么的契合,她是他欠缺的那块肋骨,如此的完美。那肌肤赛雪般的细腻,滑得如同丝绸一样,带着阵阵幽香,撩拨着沈原的心,他的喉结不由自主急促地滑动起来,双眼更加迷离,漾出星星光彩。嘶哑的声音略带惊异与颤抖:“冷姑娘,你这是为何?”
冷横波如丝的秀发披散下来,云霞般的脸庞如血般殷红,紧紧贴依在他冰凉的胸膛之上,似乎希望他的凉意能褪去脸上的红霞,却仍旧余事无补,脸更烫了,心驰神旌,娇羞之极!往日冷若冰霜、孤芳自傲的她何时变得如此大胆而放肆,肆意的去撩拨一个男人的心,许是她心中埋藏着一颗骚动的心,平日被冰封掩盖,此刻却一泻千里,一发而不可收拾地绽放出来。她想了很多,与其变成姥姥手中的傀儡,嫁给一个陌生而可憎的男人任其摆布,还不如自己找一个顺眼的男人,成为夫君。此人生性爽朗,不卑不亢,英挺不凡,而且又有些亲和力,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那笑容很让自己心动。如果能嫁给他,也许能打消姥姥的念头,就算她怎么反对也是余事无补。只是……冷横波轻咬着更加殷红的樱唇,唉,如此倒连累了他,让姥姥更加忌恨他。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沈公子,对不住了?横波任性一次,希望你不要责怪。
冷横波娇柔如水的身子轻轻紧贴着他冰凉而缓缓跳动的胸膛,声音清馨而空灵,脸颊上浮上了一层红霞,越发地娇艳动人。轻吐香舌,声音婉然转吟:“公子……请怜惜横波……”话音一啭,心头不由得紧张起来,娇羞之极!
“为什么?”沈原心中感到疑惑不解,虽然‘飘香宫’的传闻香艳之极,为世上少年所期待,可冷横波似乎看来并不似一个荒淫无道的女子,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她的行动举止并不轻浮放荡,长袖善舞,反倒娇羞中略带紧张,宛若一朵独放山巅的百合。他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亦不是滥情之人,那些迎香而来的美色并不是都能入他的心。对于冷横波如此倾城的绝色能揽收入怀,不管多么绝情的人都不愿意拒绝,更何况是他呢?可是沈原心中尤为奇怪,冷横波的言行举止极为诡异,让他不敢肆意恣为。
“公子……横波命薄,从小父母皆亡,无人宠溺爱护。虽为一宫之主,却无奈姥姥掌权,身心难得自由,不敢有丝毫放任之心。如今横波芳华正茂,奈何不能自主选夫,心神恐惶,好在上天垂怜横波,降下公子以解横波之困。请公子怜惜横波苦心,成全横波。”冷横波垂首轻泣,声声哀求,其言甚是苦涩悲愤。
“横波天姿绝色,沈某只恐难以匹配,况且……”沈原心中只牵挂着小纯的病情,风花雪月早已经看淡,声音嚅嗫,却又怕伤害到卿卿佳人。
“公子,横波并不是放荡轻媚之人,从小在宫中长大,就算是偶尔出宫也不会给别人分毫颜色,如今横波正当芳华,命运却被姥姥掌握,心有不甘,不愿饲身虎狼*荡之徒,却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红颜薄命,心却有死之意愿。许是娘的在天之灵保佑,横波能遇公子,是缘份,亦是鸿福,心终于又活了。横波可以看出公子不是薄性之人,心有怜惜横波之心,请援助横波度过此次天降横祸,如何?”冷横波泪眼潸潸,清脆的声音尽是哀怨,声声让人闻之落泪,语气极为急切呜咽。
沈原心中拒词无法微言,天降艳福,也不知是福,是祸。如今寒池轻幽,原本是清幽刺体,却仿若置身于火炉之中。他原本是血气旺盛的青春之龄,又一向**,更何况对方不但是一位绝色倾城的美人,还是一个冰肌玉骨**佳人,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被融化了!迟疑了半晌,他才小心地道,语气生恐又惊泣了对方:“唉,男女之事原本是一件美事,男婚女嫁,亦是人之常情,你的姥姥却错点鸳鸯,乱牵红线,实在令人愤愤不平。冷姑娘,不如这样如何?沈某替你挡一挡,暂时冒充你的夫婿,让你的姥姥无法插手你的婚姻,以后你可以慢慢地寻找心中的如意郎君。”
横波小脸上苍白若雪,神色尽是绝望,一双柔荑紧紧攥住沈原的腰,娇柔的身体微微发抖,声音惊慌而激动地问,“公子,难道凭横波的姿容也无法配得上你吗?你为何要拒绝?”
冰肌玉骨紧贴,香风扑面而来,让沈原的心神不由自主阵阵旌动,虽则看尽了人间美色,面对如此让人为之怜惜的绝色倾城,一时左右为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冷姑娘,不是沈某无情,而是沈某早已成婚,还有子女,如因此冒渎了姑娘,对你不但不公平,沈某一生也无法心安,况且此事对内人也有欺瞒之意,还请姑娘见谅!”
横波抬起美眸,樱唇惊讶,**的男子她见的多了,还很少有人见到自己的美色不动心,个个心急如焚宛若恶狼,恨不得扑上来似的。可是此人不但不动心,而且还能顾忌到自己的颜面和对妻子的忠诚,实难可贵!他一定不是个绝情之人,就算是跟他有一夕之欢又如何,只要他心里能永远记着自己就行了!
横波想到这里,脸上又羞又红,螓首不由埋入他的胸膛,幽幽地道:“横波不要什么名份,也不会强留公子,只希望公子为横波留下一个后人,以后心中记着‘飘香宫’还有牵挂的人就行了!”
沈原面对绝色美人,心里那有不动心的,只是一向有怜香惜玉之心,不愿意强迫别人,面对横波浓情蜜意,心顿时醉了!喃喃地道:“冷姑娘,这样岂不是对你太不公平了?等沈某离去,你岂不是一辈子独守空房?”
横波轻柔地道:“公子尽管放心,此乃‘飘香宫’的惯例,每代宫主都是这样过来的。宫主年龄十八岁就要为自己寻找一位夫婿传承子女,因为‘飘香宫’都是女子,不管他们如何恩爱,夫婿都不能留在宫里。我爷爷、父亲都在奶奶、母亲拥有了身孕以后出宫,只是令人遗憾的是,他们从此没有回过看过我们。母亲就是因为过于思念父亲,郁郁寡欢,在横波七岁的时候就去逝了。就因为横波年龄太小,宫中权利都落到姥姥手中,只等横波成婚,才能重掌‘飘香宫’。横波与姥姥的关系一直不好,姥姥怕横波掌权对她不利,所以不愿横波自己寻找意中人,横波只有暗中秋水去江湖中物色人选,却想不到姥姥早有察觉,派人把秋水物色的人选都暗中杀害了!横波心中已经陷入绝望,如果横波真的嫁给了姥姥的人,只怕将生不如死,还请公子体谅!横波不是死缠嫉心之人,只要公子为冷家留下传承之女,横波放你出宫。”
沈原伸手抚着她的秀发,嗅着发间散发的花香,沁心动人,如此让人怜爱的美人想不到身世却如此悲凉,外人只看见其无上风光,却难知其痛苦的情感,行如傀儡,被丑妇掌控而无法自控,自己该如何帮助她呢?答应她的请求,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不答应她的请求,岂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也许自己也会变成帮凶,让她由此而逼上绝路。可是自己十年来,不但杀人如麻,而且**不断,我们纠葛在一起,会不会跟她带来麻烦?
横波见沈原许久不说话,只是发出微微地叹息,不解地问:“公子,你想的不愿意帮助横波吗?”
沈原想到了小纯的病情和自己来到‘飘香宫’的原因,顿时欲言又止,自己会不会有些过份,半晌才悄声问:“冷姑娘,请问‘飘香宫’有没有‘阴阳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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