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帕子拧一拧,我左手使不上劲。”
钺垂着眼帘避开了琥二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她有不高兴吗?
为什么要不高兴?
刚听到的时候似乎全然不知琥二的疑问究竟为何而起,可是细想之下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琥二急忙接过她手中的帕子,仔细拧干了水分才交还给她。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钺没有马上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反而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反问道。
为什么?
琥二愣了一下,好像被她这么一问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主上。。。本来已经说了不会去巡营,结果又突然改了主意。。。你一个人在北国,人生地不熟,我以为你可能会。。。”
“原来是这样。”
钺接过琥二手中的帕子,没有急着作答,反而轻笑了一声。
“他既然是北国的君上,那巡营换防之事原本就是他的责任,去还是不去原本就是他自己的决定。他总不可能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而且就算他不在我身边,我相信他也不会让我有事。”
原来是这样。
琥二仿佛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却又不知道那种感觉究竟该如何形容。
那两人之间就好像一个自成一体的世界,旁人难以理解更无法插手,他们也毫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你的脸怎么了?”
钺又想起了她方才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可是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琥二的脸逐渐泛起一丝可疑的嫣红,难得的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还不都怪琥木,要不是他昨天笑的这么大声,我们怎么会被主上罚去扫厕所。”
“所以你就跟他打了起来?”
琥二别扭的看了钺一眼,没有答话反而作势端起了水盆。
“洗好了么?洗好了就赶紧告诉我你到底要吃什么,我才好让人准备。”
“弄几个清淡的蔬菜就行了,对了,再来一碗清炖牛肉。”
“嗯。”
琥二闷声答了一句,抬起水盆就出去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虽然不介意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可是不过分开这么一会儿就忍不住有些想念了呐。
钺斜靠在床边,试探的活动了一下右肩,刚一动就疼的她冷汗都下来了。
看来她果然还是太心急了。
殒至少用了八成功力,她当时怎么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迎上去了呢?
虽然当时她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反应,当她察觉到殒身上的杀气突然喷涌而出的时候几乎已经来不及了。
刑距离他们太近了,不到一臂的距离,她只来得及用钺心格了一下殒的手臂。
其实她原本只是想要推开刑,可是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她一心想着殒中了毒,要替他解毒。可是她从没想过,他竟然宁愿拼着引发毒性两败俱伤的后果也要对刑下手。
也许她并不是没想过,只是从来都不愿去想。
如果那一天中毒和下毒的角色互换,那么殒大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替刑解毒。
他要一个人死,从来不会在乎是用怎样的手段,更遑论是那些所谓的光明正大还是暗下毒手。就好像他从来也不懂得放手,但凡是他想要的,不惜一切也要得到。
相比之下,刑看起来洒脱不羁,实际上他的背负和固执也许比谁都多。
就好像他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说话,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都要让对方死的光明正大。
“你的伤怎么样了?”
琥二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沉思,她一抬眼就看见琥二抬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只是那盘子上的东西实在。。。
“你是把整个羿日部吃的清炖牛肉都给弄来了么?这个比脸盆还要大的碗是怎么回事?”
琥二抬头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那个巨大的汤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难得你喜欢吃这个,我就多要了些,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太多了些。。。”
“算了算了,坐下一起吃吧。”
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脸上却露出些为难的神色。
“这。。。不大好吧。”
“快坐下吧,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
琥二犹豫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才终于坐了下来。
“你们主上平时好像也没什么主上的架子,不过吃个饭而已,你用不着这么拘谨吧。”
“主上是没什么架子,可是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跟女人同桌吃过饭。”
琥二不情不愿的瞟了钺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也不懂,要不是有主上护着她,她到了北国岂不是要翻天了。
“没跟女人吃过饭?”
钺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琥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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