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前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这里奇异的温度分隔成两半,一阵令人无法呼吸的炙热汹涌澎湃的向我们袭来,感觉脸颊被烈火在灼烧般疼痛,下意识闭上眼睛,耳边吹拂的风都夹杂着令人快要窒息的热浪。
而身体的另一半却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温度,耳边呼啸而过的大风凛冽刺骨,脸颊也随之变的冰冷,钻心刺骨的寒冰能让流淌的血液凝固。
我们感受着这诡异的温度,愕然注视着前方,直到迷雾渐渐在热浪中散开,当最后一抹水雾消失在我们眼前,站在船头的我们全都被前面的景象震惊住。
我们终于看清了之前模糊在水雾中的光亮,不过那不是光线,而是从天而降滚烫的岩浆,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宽阔的海道一边耸立着一座正在源源不断喷射岩浆的火山。
海底高耸的山峰犹如一根竖立的铁柱,巍峨的屹立在海水之中,我们隔着很远也能听见震耳欲聋从山中传来的巨响,赤红的熔浆源源不断从山顶流淌出来,覆盖整个山体,滚烫艳红的熔浆染红山体,远远看去犹如一根被烧红的铁柱直插海面。
放眼望去尽收眼底的全是缓缓流淌滚烫而炙热的熔浆,四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焰。
在海面行驶的船,越是靠近越感觉令人窒息的炙热,汹涌澎湃的向我们袭来,脸颊如同被烈火在灼烧般疼痛。
那些滚烫的熔浆,接连不断的鼓起然后再爆裂开,流动的风卷起熔浆的火星漫天飞舞,流动的空气似乎都快要燃烧起来,只感觉口干舌燥,像是身上的水分都快要被这里的高温蒸发干净。
轰!
随着一声沉闷巨响,感觉海面也随之地动山摇,我们望向火山的顶端,浓密的黑雾从山顶喷涌出来,这里本来就阴暗,随着这些黑雾的弥漫更加昏暗,而那被熔浆覆盖的山体却在这阴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那些黑云重重的压在我们头顶不断向四周蔓延,我警觉的四处张望,忽然又听见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声响从山顶传来,只是被黑雾所遮掩,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船在海面又开始剧烈的摇晃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你们看!”田鸡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断密集的黑雾。
我们抬头发现黑雾之中有赤红的光亮若隐若现,那巨响一直没有停歇过,海流两边的山岩都在不断抖动,流淌出来的熔浆一泻千里汹涌澎湃。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时,忽然一切都停止下来,诡异的安静反倒是让我们无所适从,各自警觉的环顾四周并没有察觉有异样,唯独解天辉一直目不转睛抬头看着浓厚的黑雾。
“到底怎……”
凌芷寒的话刚问出口,宫爵是抬手示意不要说话,他侧耳聆听着什么,慢慢隐约我也能听见似乎有东西,快速划破空气产生的摩擦声,但又好像距离我们很远,如此强劲的穿透力一定威力惊人。
“趴下!”宫爵惊恐的大喊一声。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刚一迟疑,从那厚厚的黑雾之中一抹赤红透了出来,穿破黑雾快速的向海面砸落下来,紧接着,那片密集的黑雾犹如被撕裂成千疮百孔一般,无数那样的火球势如破竹般从天而降。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海底火山爆发,岩浆被喷射出来,四面八方急速下坠落入海水之中。
顷刻间海面如同沸腾一般,我们四周全是熔浆和熊熊燃烧的烈焰,木船好几处地方被击中,火势立刻蔓延,本来就千疮百孔的木船,在海面愈发破损。
那火山的山势向一只伸出的手,遮盖在海流之上,而涌出的岩浆顺着山壁滴落到海面上,像是一道被泼洒的铁水,犹如卷帘低垂下来。
任何从这里过去的一切都会被烧成灰烬。
“不要靠近熔浆,往右边去。”解天辉大声招呼掌舵的人。
可当船行驶到海面的右边时,我们再一次绝望的呆立住。
我怎么都没想到在流淌的火海的旁边,居然还会有一座冰山,左边的冰山竟然连山势都和旁边的火山如出一辙,也像一只伸出的手,覆盖着左边的海道,难怪这里水流和温度都异常诡异,原来就是因为这两座山的原因。
火山的岩浆掉落在冰冷的海面被瞬间冷却,再被海水冲走,而岩浆被冷却的热气上升,遇冷后再凝聚成冰,而这些凝聚的冰在冰山上形成锋利的冰锥,在火山热气蒸烤下,不断纷纷掉落,犹如漫天飞降的冰剑,掉落到海面再冷却岩浆。
这是一个没有终止,极其完美的循环,同时也在这海道上形成一道天然而且无法逾越的天堑,不管从任何一边过都是万劫不复,要么被烧死,要么被落下的冰锥刺死。
“现在怎么办?”宫爵一时间也乱了方寸。
砰!
船后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我们全都摔倒在甲板上,等爬起来惊恐的看见,那只之前被田鸡刺伤的蚩尾竟然又出现了。
我心里一惊,船距离前面的冰火山越来越近,后面还有一只无懈可击穷追不舍的蚩尾,怎么看,这一次我们都必死无疑。
“这畜生干嘛老是追着我们不放?”田鸡声音有些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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