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入画走的时候,还顺带手的帮我关上了灯,可我却睡不着了,刚才的触感那么真实,我甚至还感受得到二爷爷尸体的冰冷的温度。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我在饭桌上说起来了二爷爷的事儿,奶奶听了慌了神,连忙来捂我的嘴:“伢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在农村,死了的人在头七回魂儿夜回家是正常的,可回来的是魂儿,却不像二爷爷这样回来的尸体,这无异于是诈尸,在我们这种还十分信这种东西的地方是很大的忌讳,听着都是一股子的晦气。
可这事儿真的不是我乱说,如果我只是一夜看见了二爷爷的话,那可能是我的幻觉,我可以当做是自己的眼花,但是,在第二天乃至第三天的夜里,我都再次真真切切地又看到了他,他就像第一天那样躺在我的旁边,盯着天棚不肯瞑目。
可怪就怪在每次我出去叫来林入画以后,二爷爷的尸体就在屋子里头凭空消失了。
事不过三,我真的受不了这种折磨,我再三像林入画保证我真的不是恶作剧戏弄她,林入画只是点头说:“我知道。”她总是相信我的。
我问林入画:“是不是二爷爷死的不瞑目?我真真儿的看见他没有闭眼睛。”
“可能是吧,这样,你明天带着点香烛和阴阳钱去你二爷爷坟头儿烧了,如果有心愿未了告诉他托梦给你。”
我点点头,如果真的是生前有什么事情还没了结,那托梦告诉我就好了,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千万不要再吓唬我了。
因为二爷爷不是正常死亡,不能埋进祖坟,爷爷就把二爷爷葬在了一块荒了的地里。
乡下这种黄天黑土的地方野草长的都快,我把坟前长出的杂草全都拔了,然后给二爷爷上起了坟,这一通磕头劝说就是半个多钟头,我再三说明了如果二爷爷真的有什么心愿可以托梦告诉我,作为他的亲孙子,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去做的。
给二爷爷烧完了纸以后,我起身之间瞄到了二爷爷坟旁边的另一个坟头。
看样子也是一座老坟了,上了年头儿的,杂草都快盖过碑了,看样子不像是我们村儿造坟立碑的手法,估计是挺久以前埋在写的了。
我没上过什么学,并不认得全那碑文上刻的字儿,只挑认识的来看就是什么虎将。
我并不想纠缠这个坟的来历和埋着的人是谁,不过埋在这儿就等于是给二爷爷在阴间做了个伴儿,让我碰见了就是缘,正好手里还剩了两根香烛和一小把的阴阳钱,我就直接烧给了他。
不是一脉血不跪头,这是我们这儿上坟的规矩,不是自己家人不跪。
于是我只是蹲下来,边给蜡烛和纸钱点火,边念叨着:“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看这坟包的样子我估摸着很久没有人给你上过坟了,刚好我这儿有些香烛,就送给你吧。”
很多时候,缘分都是在不经意之间结下的,所以说,人生在世,尊重每一个生命,哪怕是亡灵,因为也许不经意间它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你的劫难也或是你的阴缘,这就是因果。
回到家以后,林入画叫我过去,她在照顾着李大川正在往李大川头上换湿手巾,见我进来,她用衣服擦了擦手,然后拿起放在炕上的一本书递给我。
“我看你最近心不静,打坐对你来说治标不治本,你仔细看看这本书,你要让自己的心真正的静下来,这本书里讲了很多,有心法和一些符咒,这都是最基本的,你了解一下。”林入画说让心静下来是成为修道人最基本的一门功课。
我接过书,蓝色粗糙的外皮纸上用毛笔写了几个字:茅山符咒奇术。
我就像得到了宝贝一样,连忙点头应允会好好研究学习,这本书就是真正开启了我修道之路的开始。
这天夜里,我不敢睡觉,把眼睛睁的老大,虽然白天给二爷爷烧了纸,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回来出现在炕上,而我也是好奇二爷爷是怎么回来的,难道真的有诈尸这一说?二爷爷真的是走回来的?
我等的无聊,瞥见林入画给我的书之后就拿起来翻看,上面的很多字我都不认识,也只能看个大略,并不能真正看懂理解这些汉字的意思。
夜越来越深静,看着看着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朦朦胧胧间我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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