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尺崇武,权高者好酷刑,其中尤以皇帝吴元兴最甚。
吴元兴登基之后不仅重置了法律制度,更是训练了一批鹰网充当自己在朝廷之外的眼睛。鹰网只听从吴元兴的命令,在整个皇宫内来去自如,可不用听从除皇帝之外的任何人的命令,甚至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只要他们能拿出充分的证据证明有人心怀不轨,那么吴元兴便不会怪罪。
这一双双眼睛不分昼夜严密地监视着朝臣的一切行动,这让本就紧张的朝臣们更是如坐针毡,即便是在自己家中都觉得不安全。
吴元兴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再加上如今酷刑盛行,所有人上朝都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了话落个杀头的罪名。
可杀头还不是最严重的,怕的就是无尽的折磨。
所以此次蒋宿和蒋迁突然被抓进宫,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换句难听一点的话来说,若是被酷刑伺候,那么他们两,一个数征战场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将军即将死的没头没脸。而一个身为大晁即将上任的皇帝,即将极其丢脸的死在别的国家。
可南尺皇宫又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姚九歌规划了好几个计划,但开头却从未改过,那便是乘夜闯入皇宫。
以她的功夫,不……以秦疏白他们的功夫,有大半成的机会可以躲过鹰网的监视,只要进了皇宫,剩下的便不再是问题。
她就不相信南尺皇帝比秦弘文还要混账。
“不成。”
秦疏白迅速的拒绝了姚九歌的所有计划。
姚九歌皱眉看他,仍然不放弃的尝试着说服秦疏白,当然结果自然是失败的,她长呼了一口气,只好将桌上的那几张纸上头的字迹重新用墨水涂满,免得这些纸传出去对他们不利。
“啊!”姚九歌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将视线在秦疏白身上转了一圈,道:“我可以给宫里施个幻术,然后我们……”
秦疏白低低垂眸,清茶氤氲出的热气上升,将他的神色染的愈发的不容质疑。只见他轻轻摇头,带着低缓的声音便又传了出来。
“不成。”
“可……”
姚九歌这边还在尽量说着自己的计划,并且很努力地想要让秦疏白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她说着说着又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大约是幻术重新回来后很想证明自己一番。
她讲了一半后便立刻变得激动起来,甚至已经掏出了无命笛,对着顾左和顾右吹奏起了一首曲子。
只是无命笛才缓缓将曲子吟出了一个头,笛身便已经被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的秦疏白给一把握住。
随后,在姚九歌不解的目光中一把将无命笛夺去。
“你能把握自己的幻术已经强大到可以覆盖整座皇宫吗?”秦疏白把玩了一番无命笛的模样,抚着它上头繁复的纹路,挑了眉头,道:“即便能覆盖,你能把握每个人都身处幻境吗?倘若正好有漏网之鱼,比如歌图,比如鹰网,到时你又该如何?”
站在后边听到最后的顾左忍不住了,他朝前走了一步,道:“其实属下觉得药儿姑娘的计划还是可行的…..毕竟以我们的能力,即便不能成功进皇宫,也不会因此而受伤啊。”
“进入皇宫之后呢?歌图要拿蒋宿做什么?皇帝会轻易相信你们的话而放过突然发疯的蒋宿吗?既然蒋宿已经被捉进宫里,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位皇帝已经彻底对他失去了怜悯。”
秦疏白还是握着无命笛,一字一句缓缓而出,却一下子戳中了要害点。
“更何况,你们要用何种身份接近他?”
姚九歌面色一白,顾左和顾右同时对视了一番,立刻都明白了秦疏白的话。
他们毕竟不是南尺国民,也没有什么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既然入皇宫,更遑论同皇帝交谈。
可秦疏白不一样,他不止是大晁的摄政王,他的母亲更是南尺皇帝的亲妹妹,自己则更是皇帝的亲外甥。
所以若是要进入皇宫,当然由秦疏白亮明身份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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