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莫芸一众人进了达旺县,因为泊纹村的村民们都已经弃村逃难了,实在找不到这个村的族长,就只能到管辖这个村的达旺县找到县令才能买到这个村的地契。
这天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三天,狄莫芸早早的就起来坐在窗前,看向窗外发呆,从窗外吹进来的阵阵凉风让她不由得直叹气。
他们进县城的第一天就已经去拜谒了县令,岂料吃了闭门羹。想来也是,县令作为一方之父母官怎能是一介商户说见就见的,更何况还是些来路不明的人!
王疾川指点狄莫芸道:“这事不能直来直去的办,需要同在府衙当差的官吏引荐才可。不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还得需要你拿上银两上上下下打点打点才行。”
狄莫芸点头,问道:“不知师傅可有合适人选?”
王疾川认真地想了想,摇头说道:“为师还真不认识这么低官衔的人!”
狄莫芸心里暗暗翻了个大白眼,而表面则一本正经的继续讨论道:“那我们直接拿上钱去到县衙如何?”
王疾川又想了想说道:“不可贸然行动。我们办事前需要各方面都要打听清楚才行,比如县令是个怎样的人,都有什么喜好,和哪些人往来密切,这些都要打听清楚才好行事?”
狄莫芸感叹道:“这么费劲啊,按照这种曲线救国的走法,何时才能办成事!”
王疾川横了狄莫芸一眼说道:“臭丫头,我还没烦呢,你倒烦上了!”
狄莫芸说出心里话道:“因为我实在是做不来行贿之事,所以未免有些烦躁。”
王疾川正抚着胡须的手一停,感叹道:“为师对此也深恶痛绝,奈何世道如此!”
狄莫芸心中升起一种欣慰的感觉,这种感觉无关情爱却和思想观念有关,在这世界上能找到和自己三观有共鸣的人很不容易,而这个人还是她的师傅,她觉得很欣慰。
师徒二人讨论了一个晚上,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来。直到王疾川临走时,对狄莫芸说道:“先按兵不动,私下派人多方打听,过几天再找出个方法来。”
王疾川回他自己屋后不久,天便开始下起了雨,时至今日已接连下了一天两夜了。
终于雨停了下来!狄莫芸用手使劲地抹了把脸,还没来得及欣赏外景,就已听见了鸟鸣。
都有鸟出现了!狄莫芸抬头看向窗外,黑溜溜光秃秃的枝头上有只鸟在跳跃,树梢上竟有几处还绽出了绿芽。
霁雨初晴的空气很是清新,可是她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这地方已经两年大旱,寸草不生。要不是有邻县周济,这里的百姓早就举家逃难了。饶是如此,百姓过得仍然苦不堪言,但父母官的肚子却依然鼓的溜圆。前两天从下人嘴里倒听说了那么点关于县令的事,传闻说这县令比较平庸,没做什么让人交口称赞的事,也没做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怎么说呢,反正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吧!
听到这儿,狄莫芸心中冷笑,这个人在这接连两年大旱的地方上,没做任何举措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稳稳的坐在父母官的位置上,恐怕决不会像表面上说的那样仅仅用‘平庸’二字来形容的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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