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店老板双眼猛得一眯,他突然就想起了一个词,“天衣无缝”。
东方宇这身衣服他根本看不出是用的什么材质,做工考究到惊人的地步,丝毫看不到针角。特别是那双鞋,居然是一种柔软的兽皮,从厚重的感觉看,至少不像是陆地上的任何野兽。
店中的四男三女一看就是既有钱,又对玉器一知半解的大少和白富美,本来是他的重要客户,但他下意识地感觉,这个长袍客才是财神爷。
陈三,练家子,北派祖传的跤法,虽然还做不到沾衣十八跌那么恐怖,但三四个普通的彪形大汉还放不到他眼里。早年没发迹时也曾倒过斗,混过江湖,道上人称“疤瘌三”。这些年,因生意走上了正轨,人也发福,贵气日隆,被尊称为“疤三爷”。
这时陈三将不离手的紫砂壶向柜台上一放,麻利地转出柜台,笑容满脸地道:“今天紫气东来,我这左眼皮直跳,没想到竟来了这么多贵客。”
东方宇见他说话讨喜,还拱着手,行着古礼,脸上露出微笑,道:“老板,您先忙着,我随意看看。”
旁边的几个大少可不愿意了,特别是一个戴着金丝眼睛,穿一身手工西装的二十来岁青年,轻浮地一抛白手套,不屑地道:“陈老板,你眼皮跳也是因为我们,把我们晾在这,你去招呼这个戏子,这合适吗?”
另一个穿一身运动装的少年也露出不快,帮腔道:“就是,刘大少可是开发区刘主任的公子,那可是副市级了,今天招待好了,几万、十几万的买卖随时可能成交。”
陈三八面玲珑,闻言立刻大笑起来,极富于感染力,“哈哈哈,马少,看你说的,咱们不是老交情吗?相比之下,我们不是外人。你们得体谅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每个客人都是大爷,衣食父母。刘少,我们俩是初次相见,这样,只要看上什么,我给您九折。”
几个青年脸色稍好,刘大少嚣张地道:“九折什么的,咱无所谓,只要是真货就行,一会儿等我请的师父来帮着掌掌眼再说吧。”
这时,东方宇已将店中的货物看了个遍,总体还算马马虎虎,没有太坑人的假货,有这些货底子的店家,倒是有可能买下他的物件。
至于几个年轻人正在观看的一块出土玉猪形器,只能算半真半假,老板要价三十一万,估计十七八万就能成交,骗的他们也不算太多。
由于这老板招子明亮,不像这群少年狗眼看人低,他也不打算管。
正当他打算取出自己的宝石出售时,一个长相威猛的年轻人又开始挑衅。
“小子,买不起你瞎看什么?没看到大爷们正在做大生意,有点眼力架你抓紧滚!”
陈三勃然变色,心情有些复杂。一边是二十万的大生意,做下这一票,可以清闲两月。但另一边却给他奇异的感觉,东方宇那种傲视天下,俯瞰众生的眼神似乎只在他爷爷生前看到过。那是一种大高手才能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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