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月牙湖边竟然搭起了古典的戏台子。
倾容婚礼时候的那种玻璃罩子自地面缓缓升起,于半空中汇合拼接。
暖气一点点融入,古典优雅的餐桌椅早就准备好了,倾慕等人全都笑呵呵地走过去,在大太阳底下听着台上唱大戏。
琉茵激动坏了。
她只记得不久前,洛晞问过她东照国都是如何过新年的。
她说,东照国的宫中每到除夕都要唱大戏,还要举办一场宴会,文武百官与皇室中人带着自家适婚年纪、却尚未成亲的小辈们纷纷出席,男子与男子、女子与女子各自比试,展现才艺。
没想到,洛晞竟然不是随便问问的。
手边的红册子上,还写着今日曲艺的名单,一共三场:《满堂彩》、《贵妃醉酒》、《穆桂英挂帅》。
而这三场期间,也会间隔着一些民间艺人的杂技表演、小品相声、还有舞狮子表演。
沈帝辰夫妇、方沐橙夫妇,全都睁大眼睛、兴致盎然地看着。
闲暇时光,他们席间还会举杯对着琉茵表达感谢,表示若不是沾了琉茵的光,也没有机会过这样一个热闹的年。
琉茵心里美滋滋的,挽着洛晞的手臂,都不愿松开。
玻璃罩内一共三桌。
其中,玄心、文琛、洛迩、洛一、洛晞、琉茵、小澈他们一桌。
而且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故意的,把小澈跟圣宁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
就如同洛晞与琉茵肩并肩坐着一样。
圣宁经过一夜的修整,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来不曾发生过,又或者即便发生了对她也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她依旧翩若惊鸿、气质出众、进退有度。
怎么看,都是宁国最完美的公主殿下。
小澈见到她的时候,一双眼像是一潭枯井,折射出渴望被滋润的光华。
而圣宁以前与小澈同席,总会照顾他。
今日却是视若无睹,真有种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感觉。
迩迩瞧出异样,唇瓣紧抿着,密语传音给圣宁:“一一,小澈上桌后,已经偷偷看你二十三次了。”
圣宁毫不犹豫地传音给他:“哥哥也对男子感兴趣?”
“咳咳。”迩迩被她的话给呛着了,端起香槟跟文琛一起喝了一杯。
忽然,小澈也端起杯子,对着圣宁:“师父,过去徒儿顽劣,让师父头疼的许多日子,都是徒儿的不是。今日这杯酒,我敬师父,向师父赔罪,还望师父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一桌人都盯着他俩。
倾慕他们在另一桌谈笑风生,根本无暇顾及这里。
圣宁抬眼看着他,从容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与他洒脱地碰杯:“好!”
小澈瞳孔中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圣宁扬起头一饮而尽,落杯的时候,又道:“往后我不是你师父了,你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就是了。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
小澈面色一沉:“你还生气?”
圣宁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小澈:“你都说原谅我,还说不做我师父,你这是原谅我?我哪里惹你不痛快,你说啊,你这样别别扭扭干什么!”
圣宁:“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该说的都说过了,总之不论如何,以前的事情不谈,以后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咱俩互不相干,就挺好!”
小澈郁闷,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文琛立即拿走他的杯子:“你别喝太多,虽然是甜酒,但是你毕竟是个孩子。”
文琛总觉得小澈拔苗助长,还小的很,需要多多照顾与爱护。
小澈苦恼地望着圣宁:“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圣宁心里苦笑,这句话该她问他才是,嘴上却说:“我不需要你怎么样!总之,我不做你师父了,仅此而已,以后咱们就是最普通的关系,明白?”
迩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两人典型的小情侣吵架的模式,可是两人却全都没看明白。
一桌人除了他俩,就连玄心都有些看出来了。
迩迩道:“不说这些,先看戏,吃饭。至于别的,回头再说。”
小澈猛然站起身,许是情绪压抑的太久了,指着圣宁怒喝:“回头的时候,她就跑了!”
她都说了,过完年就走了。
她本就会瞬间转移,本事也比他大,等散场后,他去哪儿找她?
好吧!
小澈这么一吼,一个场地的人,除了台上唱大戏的还在尽心唱戏,别的人都盯着他看。
小澈讪讪地坐回去,俊脸拉的老长!
迩迩给他端了杯果汁:“你放心,她要是跑了,我带着你追她,如何?”
小澈不说话,心里特别窝火,他总觉得整件事情莫名其妙,有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感觉,好像一颗心都是慌的,要生要死全都捏在她的手心里,偏偏她还总是阴晴不定,变来变去。
玄心的手机忽然想起来。
她一看,是长生打来的视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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