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怔住,绯红的唇动了动,“你怎么知道?”
整整占据她的生活十年的男人,爱也好恨也好伤害也好,就算有一天她可以彻底的离开也没办法彻底的拔掉。
她甚至觉得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谁了,顾泽也好,其他人也好。
宋安安托腮,明净的眸没有阴影,“我当然知道啊,”她浅笑,“因为我是这么过来的,我一个人去意大利待了五年,说得好听点想认真念书努力奋斗,说白了就想把他从我生命里抹干净,你爱他十年,就算他是全世界最烂的男人,也没办法轻易的抹掉。”
她明白的,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温蔓的心情,她任性固执,温蔓就是一门心思只守着一个人,突然抽离,全世界都会失去重心。
“可是你回来了,你们又在一起了。”温蔓睁着眼睛,喃喃的苦笑道。
回头……她不能再回头了,也不会。
宋安安淡笑,“心情一样不代表什么都一样,他伤我的我可以原谅,顾泽伤你的你可以原谅吗?”
她盯着温蔓看了三秒钟就下了结论,“你不能的,不是这辈子跨不过的坎,你不会决心到斩钉截铁要跟他离婚。”
从不说离婚的女人,一直再忍耐的女人,一旦捅破了最后那根底线,那就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温蔓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对他的意见很深,为什么不向我讨伐他?”大部分的闺蜜都会这么做,甚至恨不得一个巴掌能扇醒她。
“七年夫妻,如果你还不清楚那就只能说明你不想清楚,旁人说得再多都没用的。”
更何况,她是知道的,就因为知道得太清楚,知道他不爱她,知道他不会变成她期望的丈夫,也知道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她强求来的,知道但是舍不得,所以才走到这一步。
宋安安笑眯眯,露出细细的白牙,“我知道所以不会劝阻你什么,深陷在爱情的女人听不进别人的劝的,不过你决心要把他踹了,我能贡献我仅有的经验。”
“我不懂,”
第一个菜上的是汤,宋安安端起碗先给她盛了一碗,“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比强行把自己留在他身边的时候更快乐,就可以把他从你的生活里果断的踹掉了,再等时间一长,或者邂逅新欢,那就能把他从你的心里也踹掉了。”
“不要去想他的好或者不好,怀念和怨恨都不能让女人成功忘记一个男人,离婚的事急不来你也不要整天的想,想着离开他怎么快乐比较重要。”
盛完温蔓的汤,她又跟着给自己也盛了一小碗,吧唧吧唧津津有味的喝着,“啊,你这么高雅跟看电影相比应该更喜欢听音乐会看歌剧什么的,刚好我怀孕顺便胎教培养点高雅的兴趣。”
温蔓扑哧一笑,心头压着的阴霾莫名的消散了不少,整个人都跟着轻松多了,“我觉得看电影热闹更有味道,高雅也没什么特别好的。”
活得阳春白雪,不如有滋有味。
“那也是,那我们吃完饭就去看电影,”宋安安满意的看着一盘一盘端上来的饭菜,“我最喜欢这里的中餐,真是棒极了。”
温蔓顺口问道,“你跟战少常常来吃吗?”
“额,”宋安安摸摸眉心,“这是小白带我来的,战哥哥是醋坛被他知道肯定能摆上几天的脸色我怎么敢。”
温蔓缓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安安说的小白是安白,曾经娱乐圈一呼百应的影帝,据说早就退出圈子了。
想起曾经满城风雨的艷照門,温蔓还是没有开口再提这个人。
吃完饭,宋安安就带着她去了商场,她穿着平底鞋,柔软而暖和的大衣,围巾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想起战砚承浑身冷酷唯有看着安安才会露出的温和柔软,心里一阵恍惚。
被人如此深爱着的感觉……一定很好。
试衣镜里,她无意中看到自己茶色的浓密而卷曲的及腰长发,忽然对正在专心给她挑衣服的宋安安道,“安安,我想剪头发了。”
宋安安回过神,“你的头发很漂亮啊,虽然烫过但是发质很好,不用处理就能直接拍洗发水广告了。”
“是啊,”她伸出手指卷曲着,“顾泽他很喜欢,我结婚后就没剪过了,每个礼拜都会按时做护理,所以很好。”
宋安安还是惋惜,“他眼光不错,你这样很漂亮,虽然说换个发型可以换心情但那也要是更漂亮的发型,你别为了气他剪掉心爱的长发啊会降低遇到好男人的概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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